“问题就在这里,”艾密莉承认了这一点,“我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我曾详细地问过他用什么方式进入舅舅的房子,”达克里斯接着说,“他说策列维里安上尉叫他脱掉他的靴子,把靴子放在门前石阶上。这就是在厅堂里没有发现潮湿脚印的原因。”
“他没有谈到可能有别的人在屋子里吗?”
“他没有讲到这个,不过我可以再问问他。”
“谢谢你。”又密莉说:“我能不能写几个字请你带给他呢?”
“当然可以。但信要经过审查。”
“啊!信必须经过反复推敲才行。”
她走近写字桌,潦草地写了几句话:
“最亲爱的吉姆,——事情将会有转机的,要振作精神,为了得到真实情况,我现在正被迫做最苦的苦工。亲爱的,你做了多么愚蠢的事。向你问好。
艾密莉”
“给你。”艾密莉说。
达克里斯先生看了看字条,但不置可否。
“只好这样写了,”艾密莉说,“让狱吏一目了然。我得走啦。”
“让我给你养杯茶喝吧。”
“不,谢谢,达克里斯先生。我还要去看看吉姆的姑母珍妮弗。”
到达罗伯特家时,女仆告诉又密莉,加纳太太外出了,不过她很快就回来。
文密莉完尔一笑,“那我进去等她好了。”
“那么,你想见戴维丝护士吗?”女仆问。
艾密莉急于会见这家的任何人,她立刻说:“行呀”过了几分钟,戴维丝护士来了,她既拘谨无措又困惑不解。
“你好!”艾密莉说,“我是艾密莉·策列福西斯——是加纳太太侄女辈的,也就是说,我不久就是她的侄炼了。我的未婚夫吉姆·皮尔逊被关押起来了,我想你也听说了的。”
“啊!太可怕了。”戴维丝护士说:“早上我们从报上知道了,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策列福西斯小姐,看上去你很镇静,很坚强,边实在难得呀!”
护士的声音中有些不以为然的腔调,她在暗示,护士大多也不是感情用事的,碰到这类事情也是能靠性格的力量来控制自己的感情的。
“咳,一个人不能软弱呀!”艾密莉说,“你别计较,我的意思是说,和一个与谋杀案有牵连的家庭来往,对你来说一定是很尴尬的。”
“那当然是很别扭的,”戴维丝护士随口答道,“但对病人尽职又是高于一切的。”
“你讲得太好了,”艾密莉说,“珍妮弗姑母知道有这么个可靠的人,她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啊,说实在的,”护土呆笑着说,“你非常可爱,我以前也经历过这种荒唐的事呢,嗨,最后还是要侍候人……。”文盛莉硬着头皮听她说了一大串丑恶可耻的轶事——包括复杂的离婚和父权问题等等。
对于这位护士的处世手腕,艾密莉说了一阵子赞扬的话,然后暗暗地把话题转回到有关加纳家人的事情上来,“我一点也不了解珍妮弗姑母的丈夫,”她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从不离开家。是吗?”
“对,怪可怜的。”
“他到底是什么毛病?”
护士以行家的口吻谈论了这个问题。
“这么说来。他任何时候都可能康复了。”艾密莉沉思地哺响自语。
“他很可能变得非常虚弱。”护士说。
“那是自然的啰,但看来情况似乎又很有希望,你说是吗?”
护士以行家的沮丧神态摇摇头。
“我认为他的病是不可救药的了。”
艾密莉在她的小日记本上早就记下了珍妮弗不在犯罪现场的时间,此时她絮絮自语:
“那种认为珍妮弗姑母的哥哥被杀时,她确实在看电影的说法,真不可思议。”
“太可悲了,是吗?”戴维斯护士说,“当然,她难以启齿——但事后却令人震惊。”
艾密莉心里盘算着怎样旁敲侧去弄到所需要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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