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杰索普先生,我希望——有新的消息吧?”
他摇摇头,温和地说:
“贝特顿夫人,要您又像这样来一次,我感到很抱歉。我们还不能向您提供任何肯定的消息。”
奥利夫-贝特顿迅速说:
“这我知道。您在信里已经这样说了。但是,我不知道,在那之后是否——哦,我很高兴来这里。整天呆在家里纳闷和胡思乱想——那是最糟糕不过了。因为您什么事也不能做!”
那个叫做杰索普的人安慰她说:
“贝特顿夫人,如果我再三问您同样的问题,强调同样一些要点,请你不要介意。您要明白,经常有这样的可能:您突然想起某件小事,某件您过去没有想过的事,或者您过去认为不值得一提的事。”
“是的,是的,这个我懂。请你把每一件事都再问我一遍吧。”
“您最后一次见到您的丈夫是在八月二十三号?”
“是的。”
“那是他离开英国到巴黎开会的时候?”
“是的。”
杰索普很快地说下去。
“他参加了头两天的会议。第三天他没有参加。据说,他曾告诉他的一个同僚,那天他不准备参加会议,而要去乘‘苍蝇艇(bateaumouche)’旅行。”
“乘‘苍蝇艇’?什么是‘苍蝇艇’?”
杰索普微微一笑。
“就是那种在塞纳河上航行的小船。”他机警地看着她。“您觉得这不太像你丈夫干的事吗?”
她怀疑地说:
“不太像。我倒认为,他会十分热烈地参加会议上的一切讨论。”
“有这种可能。然而,那天讨论的题目不是他感兴趣的题目。因此,他可能有理由让自己休息一天。但是,您觉得您丈夫不大可能这样做吗?”
她摇了摇头。
“他那天晚上没有回他住的旅馆,”杰索普继续说,“就目前所能查明的情况来看,他也没有超过国境。您是否认为,他可能有另外一个护照,用别的什么姓名?”
“哦,不会有。他为什么会有呢?”
杰索普注视着她。
“您从来没有看见他有这样一个东西吗?”
她使劲地摇头。
“没有看见过,而且我不相信他会有第二个护照。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我不相信他是蓄意离开,像你们所力图查明的那样。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或者——或者有可能他丧失了记忆力。”
“他的身体一向很好吧?”
“是的。他工作很努力,有时感到有点儿疲乏,如此而已。”
“他有没有任何烦恼或消沉的表现?”
“他没有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烦恼或消沉。”她用颤抖的手指打开手提包,把手帕拿出来。“这一切太可怕了,”她的声音在颤抖,“我简直不能相信。他过去从来没有不向我说一声就离开我的。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他可能被绑架,或者也许遭到歹徒的袭击。我尽量不去这样想,但是有时候我觉得结局必然是这样。他一定已经死了。”
“请别这样想,贝特顿夫人,现在还没有必要那样推测。要是他死了,那他的尸体到现在一定早已发现。”
“那不一定。可怕的事情经常发生。他可能已经被溺死或被推进一个阴沟里去了。我相信在巴黎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贝特顿夫人,我敢向您保证,巴黎是一个治安良好的城市。”
她把手帕从两眼拿开,十分生气地凝视着杰索普。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但事情完全不是这样。汤姆①是不会出卖机密或泄露机密的。他一生光明磊落。”——
(①托马斯-贝特领的爱称——译注。)——
“他的政治信仰如何,贝特顿夫人?”
“据我所知,他在美国是一个民主党人。他在英国投工党的票。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他是一个科学家,一个彻头彻尾的科学家。”她又毫不示弱地补充一句:“他是一个卓越的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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