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他只是烦躁。我可以说汤姆·贝特顿同您我一样清醒。”
“那您为什么说他在这里更安全些?”
彼得斯慢条斯理地说:“您知道。一个笼子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
“呀!”希拉里喊起来了,”不要对我说您也真相信这个。不要跟我念那些集体催眠术,或者不管您叫它什么吧!那些在您身上起了作用、安全、驯服、满足!我们还是要反抗,我们一定要自由!”
彼得斯还是慢慢地说:“我知道,但是……”
“无论如何,汤姆也想离开这里。”
“汤姆可能不知道什么对他最好。”
突然,希拉里想起汤姆曾向她作过暗示。她想,如果他出卖过情报,他会依法被判刑,显然,这也是彼得斯吞吞吐吐地对她的暗示。但是希拉里已下定决心,宁可出去坐牢,也不留在这里。
她固执地说:“汤姆必须出去。”
她吓了一跳,当她听彼得斯突然翻脸说,“您看着办吧!反正我已经警告您了。我真想知道,天晓得您究竟为什么这样关心那家伙。”
她难受地凝视着他。话到嘴边她又收回去了。她想说的是:“我才不关心他呢。他对我一钱不值。他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我只是对他负责而已。”她还想说:“你这个傻瓜!如果我关心一个人,那就是你……”
“跟你那个顺从的美国人玩得挺好吧?”
当她回到卧室时,贝特顿迎面向她问了这么一句。他正躺在床上抽烟。
希拉里脸红了一下。
她说:“我们是一起来这里的。我们对某些问题看法一致。”
他笑了笑说:“啊!我没有怪您的意思。”头一次他用一种新鲜的、赞赏的眼光望着她。他说:“奥利夫,您是个好看的女人。”
从他们一见面,希拉里就嘱咐他叫她他以前妻子的名字。
他从上到下扫视她说:“您长得真美,我过去会对这些很注意的。但是现在这类事对我不起作用了。”
希拉里冷冷地说:“也许这样更好些。”
贝特顿说:“亲爱的,我是个完全正常的人,或者说,曾经是,但是上帝知道现在我成了什么啦!”
希拉里坐到他旁边说:“汤姆,您怎么啦?”
“我告诉您,我现在思想不能集中。作为科学家,我给毁啦。这个地方……”
“其他人,或者大多数人看起来同您的感觉并不一样。”
“我想因为他们是非常迟钝的芸芸众生。”
希拉里冷淡地说:“有些人还是挺敏锐的。要是您能有个朋友在这里——一个真正的朋友。”
“嗯,我认识一个人叫默奇森,他是个走狗。最近我常常和托基尔·埃里克森在一起。”
“真的吗?”希拉里出于某种原因,感到奇怪。
“真的,我的上帝,他真聪明。我希望有他那样的头脑。”
希拉里说:“他是一个古怪的人。我总觉得他挺可怕的。”
“托基尔可怕?他非常温顺。在某些方面像小孩一样。不懂人情世故。”
希拉里还是固执地重复:“我就是认为他可怕。”
“你的神经一定也有些不正常了。”
“还没有,虽然我怀疑以后会的。汤姆,不要同托基尔·埃里克森太亲近。”
他瞪着她说:“为什么不要?”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
勒勃朗耸了耸肩膀说:“肯定他们已离开非洲了。”
“不一定。”
那个法国人摇了摇头说:“很可能离开了。我们毕竟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了,难道不是吗?”
“如果他们的目的地是我们所认为的地方,那他们为什么从非洲启程?从欧洲任何一个地方出发不是更简单吗?”
“是这样。但是事情还有另外一面。没有人能预料到他们会在这里集合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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