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柏儿看起来要开始追根究底了。
“是啊?一件件的事情接着发生。先是可怕的飞机失事—发生在西班牙—机上的人全遇难了。坐飞机很不安全,我自己就从不坐。克劳蒂小姐的两个友人也遭了难,夫妻两人,女儿当时在学校里,幸运逃过了。克劳蒂小姐把她带到此地同住,照顾她。
带着她一同去旅行,到意大利和法国去,待她象她自己的女儿一样。她是这样可爱、美丽的女孩。人们绝想不到,会发生这样一件可怕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呢?是在此地吗?”
“不,不是在此地。谢谢上帝。虽然人们认定事情是发生在此地。不错,她是在此地遇到他的。他就住在这附近一带—她们认识他父亲,他父亲是个富有的人。那儿子是到这儿来渡假的就—开头是这样。”
“他们爱上了?”
“不错,她立刻爱上了他。他很吸引人,说话样子也动人,日子便这么过了下去。却万没想到—想到—”她停住话。
“发生了爱的纠纷?爱的波折?而这女孩子自杀了?”
“自杀?”她吃惊地望着玛柏儿。
“究竟谁和你说的呢?是谋杀,无耻的谋杀。他勒死她,把她头部打得稀烂。
克劳蒂小姐跑去认尸—她从此便完全不一样了。他们在离此地三十里远的地方,找到她尸体—在一处荒废的石地的矮树丛里。人们认为,那不是他第一次杀人。还有旁的女孩子们。她失踪了六个月,警方到处搜寻。他是个凶恶的魔鬼—天生的坏蛋,事情似乎就是这样。有些人说,做那种事的人,是因为脑筋不正常,无法对自己负责。我一点也不信!我说,凶手就是凶手!现在甚至绞刑也放过他们了。我知道,在旧时的家庭里,常发生疯狂的事情—从勃那辛到特温脱—每一家庭的后代,总有一个人死在疯人院—还有就是派那脱老太太—戴上钻石后冠走在小路上,说自己是玛妮亚安东妮,直等到他们叫她闭上嘴。可是,她真的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只不过笨头笨脑。再就是这个男孩子。他完全是个恶魔。”
“他们对他做了些什么?”
“那时侯已没有了绞刑—要不就是他年纪太轻了。现在我已记不清了。他们发现他有罪。可能把他送到波斯托,或叫勃洛桑的那种地方去。”
“男孩子叫什么名字?”
“密契尔—我记不得他姓什么了。这事发生在十年前—大部分人都忘了。那名字有点象意大利人的—又象一幅画的名字。有什么人曾画过一幅画—叫什么拉菲尔的—”
“密契尔拉菲尔吗?”
“啊,正是!有谣言说,他父亲很有钱,已把他由监牢里弄出来了,象抢劫银行犯来一次越狱,不过我认为,那不过只是传说—”
因此这并非是一件自杀事件了。实在是谋杀。
“爱!”邓波儿小姐,把这女孩子死亡的原因,称做是:“爱。”她有点说对了。一个年轻女孩子,爱上一个凶手—为了爱他,不惜造成丑恶的死亡。
玛柏儿不禁颤栗了一下。昨天她在村子街道上,曾走过一处张贴海报的场所。
看到上面写着:艾派松唐斯,谋杀,发现第二具女孩尸体,警方寻求年轻人援助。
所以历史又重演了。老花样—丑恶花样。有几句被人们忘掉了的诗,突然涌进她脑海里:“玫瑰白色样的青春年华、热情、苍白;静谷间的一条蜿蜒溪流;平凡故事里的白马王子;噢!脆弱的生命,一片空茫,玫瑰白色样的青春年华。”
有谁保护年轻的人,不让他们惨遭痛苦和死亡呢—是年轻的人,无法保护他们自身吗?他们认识得太少了?或是认识得太多,而自认为他们完全成熟懂事了?
那天早上,玛柏儿下楼的时间可能较预期的早了一些,没看到她的女主人们。
她径自走到外面,到了前门口,在这所花园四周随意闲逛着。她并非真要参观这个特别的花园。这是由于某些模糊的感觉,有某些事情,令她必须注意,使她想到了某些事情,或给了她没有过的一些想法—呃,说实在话,她并没满怀希望得到什么。她必须记下某些事情,某些有关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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