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在本上记下地址。就记在医生的下面。
“还有一件事,女士。你还记得亚当斯小姐在六点钟回来的时候说过或做过什么事情——任何事情——使你觉得与往日不同,或有些特别的吗?”
那位女仆想了一会。
“先生,我真是说不出什么了。”她最后说道,“我问她是否要茶。她说她已经喝过一些了。”
“唤。她说她喝过了。”波洛打断道,“对不起,请你接着说。”
“然后她就写信,一直写到出去的时候。”
“写信?呃?你知不知道是写给谁?”
“是的,先生。是写给她在华盛顿的妹妹的。她通常是一周给她妹妹写两封信。她将信带出去寄以赶上邮班。但她忘了。”
“那么信仍然在这里吗?”
“不,先生。我把它寄了。她昨天在上床睡觉前记起来,我说我会出去寄的。再贴一张邮票,放入邮筒里,就可以寄出的。”
“啊——邮局远吗?”
“不,先生。邮局就在街道拐弯处。”
“你是不是随手把门关上了?”
贝内特不解地盯着他。
“没有,先生。我只是虚掩着——我出去寄信时总是这样的。”
波洛好像要说什么,但又忍住没说。
“先生,您要看看她吗?”那位女仆含着眼泪问道,“看看她有多么美丽。”
我们和她走入卧室。
卡洛塔-亚当斯看起来出奇地平和,比那天在萨伏依饭店看到的她更年轻。她好像一个熟睡的疲倦的孩子。
波洛低头望着她的时候,脸上有一种奇怪的表情。我看到他在胸前画十字。
“我发誓,黑斯廷斯。”我们下楼的时侯他说道。
我没有问他发什么誓,但我能猜到。
一两分钟以后,他说:
“现在至少有一件事已经弄清了。我是不可能救她的。当我听说埃奇韦尔男爵的死讯时,她己经死了。这还让我安一点心,是的,我感到心中平静多了。”
我们下一步就是按女仆给我们的地址去拜访那位医生。
原来他是一位很爱小题大作的上年纪的老人。态度上模棱两可的。他久仰波洛大名,现在见到他本人,大有无上荣幸之感。
“波洛先生,那么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呢?”开场白后他这样问道。
“今天早上,大夫您被叫去给卡洛塔-亚当斯看病。”
“啊!是的,那可怜的女孩也是一个聪明的女演员。我看过她的两次表演。这样的结局真是遗憾。真是可惜。我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女孩要服药。”
“您认为她有服麻醉剂的习惯吗?”
“从职业角度上讲,我不该这么说。不论怎么说,她没通过皮下注射方式吸毒。没有针眼的痕迹。很明显,她是口服的。女仆说她睡得很好,很正常。但她不知道什么。我想她不会每晚都服佛罗那的。但是很明显,她一定服用一段时期了。”
“您为什么这样想?”
“因为这个。怎么搞的——我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他在一个小箱里寻找。
“啊!在这儿呢!”
他取出一个小小的、黑色的摩洛哥羊皮手袋。
“当然要有调查的。我把这个拿开,怕女仆乱动它。”
他把手袋打开,拿出一个小小的金匣子,上面用红宝石镶着姓名的首位字母C-A“这是一个很昂贯的装饰品。医生把匣盖打开,里面装满白色粉末。
“佛罗那。”他简洁地解释道,“现在再看看里面写着什么字。”
在匣盖里面刻着这样一些字。
C-A一-留念,D敬赠。巴黎十一月十日。甜梦。
“十一月十日。”波洛若有所思地说。
“一点不错。现在是六月。这似乎说明她服这种药至少六个月了。况且,没有说年代,也可能是十八个月或两年半,时间长短可没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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