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是普通人简-克利夫兰。”
“无论如何,你不普通。”年轻人说,满怀钦佩地望着她。
简脸红了。
“我想该给你取些水或是什么,是不是?”她不安地问。
“我想这是通常的做法。”年轻人表示赞同。“不过,如果你找得到,我宁愿来点威土忌。”
简找不到威士忌。年轻人喝了一通水,说他好些了。
“是我讲我的冒险,还是你讲你的?”他问道。
“你先说。”
“我的冒险不怎么样。我凑巧注意到大公夫人走进那间屋子时穿着低跟鞋,出来时却穿着高跟鞋。我觉得奇怪。我不喜欢事情怪异。
“我骑着摩托车尾随那辆车,我看到你被带进屋子。大约十分钟以后,一辆宽大的跑车飞驰而来。一个红衣女郎和三个男人下了车。她穿着低跟鞋。他们走进屋子。不久,穿低跟鞋的女人身着黑白色衣服走出来,随同一个老妇人还有一个金色胡须的高大男人,一起坐第一辆车走了。其余的人坐跑车走了。我以为他们都走了,正要从窗户进去救你,有人从背后在我头上一击。就这样。现在该你了。”
简讲了她的历险。
“幸亏你跟来了,否则,”她最后说道,“你明白我本来会遇到多大麻烦吗?大公夫人就有完美的她不在场的证明。她在抢劫之前就离开了市场,然后坐车回了伦敦。可是难道会有人相信我这离奇而又难以置信的故事吗?”
“无论如何不会。”年轻人肯定地说。
他们如此沉醉于各自的叙述,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现在,他们抬头一看,略感惊讶地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形容沮丧的男人斜倚在屋边。他冲他们点点头。
“很有趣。”他评论道。
“你是谁?”简质问道。
面容沮丧的男人眨眨眼。
“侦探——法雷尔警督。”他柔和地说,“听到你和这位女士的故事我很感兴趣。女士的故事有些难以置信,不过,有一两件事例外。”
“比如说?”
“哦,你们瞧,我今早才听说真正的大公夫人已经与巴黎的一个司机私奔了。”
简喘了口气。
“随后,我们得知这个美国‘女匪’已经光顾英国,我们原先预料也许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我可以向你们许诺,警方会立即对他们下手的。你们可以等我一下吗?”
他跑上台阶闯进屋里。
“哦!”简说。语气之中充满了力量。
“我想,你能注意到那些鞋,真是太聪明了。”她突然说。
“一点也不,”年轻人说,“我自幼生长在制鞋行业。我父亲是那种鞋业之王。他想让我投身这行当——结婚然后安定下来。就是那类事情。不要成为什么特别人物——只是遵循做这行当的原则。可我想成为艺术家。”他叹口气说道。
“对不起,”简和蔼地说道。
“我已经奋斗了六年。这个事实无法回避。我是个蹩脚的画家。我很想放弃,然后,像个败家子似的回家去。好差事正等着我呢。”
“工作是件要紧的事情。”简憧憬着说,“你能让我在什么地方试着做鞋吗?”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比这更好的机会。”
“哦,是什么?”
“现在别管它。一会儿告诉你。你知道,直到昨天,我还从未遇到一个我觉得可以与她结婚的女人。”
“昨天?”
“在义卖市场上,随后,我见到了她——只有她!”
他紧紧盯着简。
“飞燕草多美呀。”简匆忙说道,脸上泛起了红晕。
“这是羽扇豆。”年轻人说。
“这又有什么要紧。”简说。
“一点也不要紧。”他附和道。随后,他凑近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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