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认为,”我继续说,“我的这位私家侦探还藏了几手没露出来。”
泰文勒开嘴巴,又合起来。他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罗杰!”他说。“这么说是罗杰有问题喽?”
我回答得有点勉强。我喜欢罗杰-里奥奈兹。想起他那舒适怡人的房间,他那友善迷人的态度,我不喜欢让正义的矛头指向他。当然,乔瑟芬的情报可能是不可靠的,不过我并不真的这样想。
“这么说是那小鬼告诉你的?”泰文勒说。“她好象对那屋子里的每一件事情都很清楚。”
“孩子通常都是这样的。”我父亲冷淡地说。
这项情报,如果是正确的,便改变了整个情势。如果罗杰,如同乔瑟芬所提示的,“侵占”了联合筵席包办公司的钱财,而且如果那个老人发现了,那么他势必得封住老里奥奈兹的口,在事情爆发之前离开英格兰。也许罗杰该接受法律的制裁。
我们一致同意立即采取行动调查联合筵席包办公司。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一定非同小可,”我父亲说。“牵连到数百万英镑。”
“如果公司真是陷入了困境,那么我们就找对人了,”泰文勒说。“他父亲把罗杰找去。罗杰崩溃、招供。布兰达-里奥奈兹出去看电影。罗杰只要离开他父亲房间,走进浴室,把一瓶胰岛素倒掉,换成强烈的伊色林药水就成了。或者可能是他太太这样做。她那天回家之后去过那里──说她是去那里拿回罗杰留在那里的一支烟斗。但是她可能在布兰达回家帮他注射之前把药掉包。她相当冷静,做得出这种事来。”
我点点头。“是的,我猜她就是实际下手的人。她够冷静的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我不认为罗杰-里奥奈兹会想到采取下毒的手段──将胰岛素掉包这种把戏有点女性的味道。”
“多的是男性下毒者,”我父亲冷淡地说。
“噢,我知道,长官,”泰文勒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感触良深地加上一句。
“不过我还是不认为罗杰是那种人。”
“普瑞查德跟他一样,”我老爹提醒他,“却是个干净利落的下毒者。”
“我们姑且就认为是他们一起下的手吧。”
“颇有马克白夫人的味道,”我父亲在泰文勒离去之后说。“她给你的感觉是不是这样,查理?”
我的眼前浮现了那站在俭朴的房间窗口有点高雅的身影。
“不怎么象,”我说。“马克白夫人基本上是个贪婪的女人。我不认为克里梦西-里奥奈兹是。我不认为她想要或是关心财物。”
“但是她可能非常关心她丈夫的安全吧?”
“这,是的。而且她当然可能──哦,残酷无情。”
我抬起头看到老爹在注视着我。
“你在想什么,查理?”
我当时并没有告诉他。
第二天我被召去,发现泰文勒和我父亲在一起。
泰文勒显得心情愉快,有点兴奋。
“联合筵席包办公司危机重重。”我父亲说。
“随时都可能破产倒闭。”泰文勒说。
“我昨晚看过他们的股票大幅下跌,”我说。“不过,好象今天早上又恢复了。”
“我们得非常小心进行,”泰文勒说。“不要单刀直人,不要引起恐慌──或是吓着了我们那位要卷款而逃的绅士。不过我们得到了某些私人情报,而且这些情报相当确实,联合筵席包办公司濒临破产的边缘,不可能负担得起应付票据和债务。事实是看来好象长年经营管理不善。”
“罗杰-里奥奈兹经营不善?”
“是的。他有最高经营权,你知道。”
“而且他侵占公款——”
“不,”泰文勒说。“我们不认为他侵占公款。说得露骨一点,我们认为他也许是个凶手,但是却不是个骗徒。坦白说,他只是个──傻瓜,他好象毫无判断能力,该守住的时候他却猛冲出去──该放胆冲出去时,他却又犹豫、退缩。他是那种最最不该赋与经营大权的人,他是个信任别人的家伙,但是他信任错人了。他随时都在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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