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花园里树枝折断的声音。
我当时就微微感到危机的存在,便立即采取了行动,后来看来好象我的疑心是戏剧化的,是不真实的。相反的,我该早就了解,这是谋杀案,不管凶手是谁,他是冒着上绞台之险,因此如果能保证他的安全的话,这个凶手会毫不考虑地故技重施。
也许玛格达出自某种朦胧的母性本能,知道乔瑟芬身处险境,而这可能触发了她突然急着要把那孩子送去瑞士的想法。
我们抵达时,苏菲亚出来迎接我们,她说,乔瑟芬已经被救护车送往市区综合医院。葛瑞医生一有了X光的结果就会马上通知她们。
“怎么发生的?”泰文勒问道。
苏菲亚带路绕到屋子后头,穿过一道门,进入一座废弃的院子里。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门半掩着。
“那是当做洗衣间的房间,”苏菲亚说明。“门的底部打了个猫洞,乔瑟芬经常脚站在猫洞上荡来荡去。”
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攀住门荡来荡去的景象。
洗衣间小而有点阴暗,里头有一些木箱子,一些旧橡皮水管,几件遗弃的园艺工具和一些破旧的家具。一具大理石狮形门挡就在门口。
“那是从大门拿来的门挡,”苏菲亚说明。“一定是把它平摆在门的上缘。”
泰文勒伸手到门的上缘。这是一道矮门,上缘离他头部只有大约一英尺距离。
“一个笨把戏。”他说。
他实验性地把门荡来荡去,然后他俯身向那大理石门挡,不过并没动手摸它。
“有没有任何人动过它?”
“没有,”苏菲亚说。“我不让任何人动它。”
“对,谁发现她的?”
“我。她一点钟时没进去吃午饭,兰妮在喊她,她大约在那十五分钟之前穿过厨房进人马厩。兰妮说,‘她一定又是在拍球或是在那扇门上荡来荡去。’我说我去找她。”
苏菲亚停顿下来。
“你说,她有这样玩的习惯?这一点有谁知道?”
苏菲亚耸耸肩头。
“差不多屋子里每个人都知道,我想。”
“还有谁使用这洗衣间?园丁?”
苏菲亚摇摇头。
“几乎没有人进去过。”
“而且从屋子里看不到这个院子。”泰文勒思量着。“任何人都可以从屋子里溜过来,或是从前门出去,绕到这里来投下这个陷讲。不过这个陷讲不太牢靠……”
他中断下来,看着那扇门,轻轻地摇晃着。
“不牢靠。打中或错过,机会各半,而且还比较可能打不中。不过她运气不好,对她来说,是打中了。”
苏菲亚颤抖起来。
他仔细看着那扇门。上面有各种凹痕。
“看来好象有人先实验过……看看门挡会怎么落下来……声音不会传到屋子里去。”
“我们没听到声音。我们不知道出了事,直到我过来发现她脸朝下躺着——四肢瘫开。”苏菲亚的声音有点破裂。“她的头发上有血。”
“那是她的围巾?”泰文勤指着地上一条格子条纹毛织围巾说。
“是的。”
他用那条围巾小心翼翼地把那大理石门挡包起来。
“可能有指纹,”他说,不过听他说来希望不大。“不过我倒认为下手的人──小心谨慎。”他对我说:“你在看什么?”
我正在看着一大堆废弃物中的一张椅背已经破掉的厨房用的木头椅,座垫上有些泥土屑。
“奇怪,”泰文勒说。“有人用沾着泥土的脚站在那张椅子上,这可为什么?”
他摇摇头。
“你发现她时是几点,里奥奈兹小姐?”
“那时一定是一点过五分。”
“而兰妮在那大约二十分钟前看过她走出来。知不知道在那之前谁是最后一个在洗衣间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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