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份逮捕你的搜捕令──你被控以九月十九日用伊色林毒害亚瑞士泰德-里奥奈兹的罪名。我必须警告你,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用来作为庭上的证词。”
然后,布兰达整个人崩溃了。她尖叫着,她紧紧抓住我,她叫喊着,“不,不,不,这不是事实!查理,告诉他们这不是事实!不是我干的。我根本一无所知,这一切是个阴谋。不要让他们把我带走。这不是事实,我告诉你……这不是事实……我什么都没做……”
恐怖──太恐怖了。我试着安尉她,我把她的手指从我手臂上挪开。我告诉她我会替她安排个律师──要她保持冷静──告诉她律师会安排一切……
泰文勒轻轻抓住她的手肘。
“走吧,里奥奈兹太太,”他说。“你不需要戴帽子吧?不需要?那么我们这就走。”
她往后挣,用猫一样的大眼睛瞪着他。
“罗仑斯,”她说。“你把罗仑斯怎么样啦?”
“罗仑斯-布朗先生也同样被逮捕了,”泰文勒说。
她一脸颓丧。她的身体好象整个缩了水,要垮下来一样,泪水泉涌而出,爬满了整个脸上。她静静地随着泰文勒越过草坪,向那部车子走去。我看到罗仑斯-布朗和蓝姆巡佐从屋子里出来,他们都进了那部车子……车子随即开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向苏菲亚。她的脸色非常苍白,同时有种苦恼的表情。
“可怕,查理,”她说。“相当可怕。”
“我知道。”
“你得帮她找个真正一流的律师——最好的律师。她——她必须得到一切可能的帮忙。”
“叫人不了解,”我说,“这种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以前从没看到任何人被逮捕过。”
“我知道。让人摸不着边际。”
我们两人都沉默下来。我想着布兰达脸上那绝望的恐怖表情。那表情在我看来有种熟悉感,我突然知道了为什么。那是我第一天来到畸形屋时,玛格达-里奥奈兹在谈论艾迪丝-汤普逊那出戏时脸上的表情。
“再来,”她说道,“就是全然的恐怖,你不认为吗?”
全然的恐怖──那就是布兰达脸上的表情。布兰达不是个坚强的斗士,我怀疑她有那个胆量去谋杀人。不过,或许她并没有。或许是罗仑斯-布朗,他那被迫害妄想症,他那不稳定的性格,他把一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倒进另一个小瓶子里──轻而易举的行动──让他所爱的女人得到自由之身。
“这么一来,一切都过去了。”苏菲亚说。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
“可是,为什么现在就逮捕他们?我以为证据还不够。”
“有一些证据出现了,信件。”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之间的情书?”
“是的。”
“把这种东西保存下来的人是多么地傻!”
是的,的确是傻,那种不懂得记取别人经验教训的傻。你没有一天打开报纸,不会看到这种傻例子──想要保存写下来的“爱的誓言”的激情。
“这相当恶劣,苏菲亚,”我说.“不过念念不忘是没有什么好处。毕竟,这正是我们一直所希望的结果,不是吗?这是你我在马里欧餐厅第一天见面的晚上,你所说的。你说如果是正确的人杀害了你祖父,那就没事了。布兰达是那个正确的人,不是吗?布兰达或是罗仑斯?”
“不要说了,查理,你让我感到很难受。”
“可是我们必须明智。我们现在可以结婚了,苏菲亚,你不能再拖延了。里奥奈兹家族已经脱了干系。”
她凝视着我,我从没了解到她的两眼是那么地鲜明湛_蓝。
“是的,”她说。“我想现在我们大概是脱身了,我们全都脱了干系,不是吗?你确定?”
“是亲爱的女孩,你们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有一点动机。”
她的脸色突然转白。
“除了我,查理,我有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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