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我能让您理解我同吕蓓卡的会面和我的婚姻。杰达是理解的。我只能把它表述为象皇家生活一样。我碰到了机会跟一位女王结婚,扮演了女王的丈夫,甚至是国王的角色。我认为同杰达的婚配是门第悬殊的。我爱她。我不想抛弃她。一切发展得太精彩了。我非常喜欢吕蓓卡。她是个有着头等经济头脑的人,我也一样。我们配合得相当好。真是令人激动啊。她是个出色的伙伴,我觉得自己也使她得到了快乐。她死的时候我真心地感到难过。奇怪的是杰达和我都开始沉迷于我们秘密幽会的刺激。我们发明了各种别出心裁的把戏。她是个天生的演员。一共扮演了七八个角色——阿尔伯特查普曼只是其中的一个。她曾经是客居巴黎的美国寡妇。我出差的时候就去那里会她。她还经常带着画具装扮成画家去挪威。我则去那里钓鱼。后来,我最终让她成了我的表妹,海伦蒙特雷索。这使我们俩都很开心,而且我认为,这让我们之间始终保持着浪漫的气氛。吕蓓卡死后,我们本来可以正式结婚的——但我们都不想这么做。杰达说不定会觉得很难公开地和我生活在一起,而且,当然啦,有些旧帐说不定会因此被翻出来。但我认为我们之所以这样继续下去,多多少少是因为我们都喜欢保持它的神秘感,我们也许会发现公开的家庭生活是单调乏味的。”
布伦特停了下来。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冷酷了。“后来,那该死的傻瓜女人把一切都弄糟了。居然认出了我——都这么多年了!而且她还告诉了安伯里奥兹。您明白——您肯定明白——我得采取措施!这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不仅仅是出于自私。如果我被毁了,丢了脸——国家,我的国家也就同样地遭受了打击。因为我为英格兰干了一些工作,波洛先生。我支撑着它的强大,保持了它的偿付能力。它没有遭到独裁者的践踏——不论是法西斯主义还是共产主义的独裁。我并不真正在乎金钱。我着实喜欢权势——我喜欢统治人——但我不想搞极权。在英国我们确实是讲民主的——真正的民主。我们可以发牢骚,可以嘲笑我们的政治家们。我们是自由的。而我就照看着这一切——这是我一辈子的工作。但是我一旦倒台——噢,您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我是不可缺少的,波洛先生。而一个该死的、成天搞欺骗、搞敲诈的希腊
赫克尔波洛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回家去。
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和他走到了一起。
“怎么样?”巴恩斯先生问。
赫克尔波洛耸耸肩,双手一摊。
巴恩斯又问:“他有什么举动?”
“他承认了一切,也为自己进行了辩护。他说这个国家需要他。”
“确实如此。”巴恩斯先生说。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的,我也这么想。”
“既然这样,那么——”
“我们也可能错了”。赫克尔波洛道。
“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一点”,巴恩斯先生说,“也许我们真的错了。”
他们又走了一小段路后,巴恩斯好奇地问:“现在你在想什么?”
波洛开始引经据典:“‘你既厌弃耶和华的命令,耶和华也厌弃你为王。’”
“啊——我明白——”,巴恩斯先生说,“扫罗——攻打亚玛力人之后。是的,你可以这么想。”
又同行了一段之后,巴恩斯道:“我要在这儿换地铁了。晚安,波洛”,他停了一会儿,踌躇地说,“你知道吗——我有点事想告诉你。”
“是吗,monami(法语:我的朋友)?”
“我觉得对不住你。无意间竟把你引错了路。事情是关于阿尔伯特查普曼,那个Q.X.912的。”
“怎么?”
“我就是阿尔伯特查普曼。我这么感兴趣,部分原因就在于此。你瞧,我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妻子。”
他很快地离开了,抿着嘴暗自发笑。
波洛一动不动地站着。过了一阵子,他的眼睛睁开了,眉毛扬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一十九,整二十,杯盘冷落快散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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