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兹医生皱皱眉头。“让我想想看吧。”他沉思了一下,接着耸了耸肩。“这实在不大合理啊。你怎么能叫我回忆得起来一个多礼拜以前的某个钟点里我在哪儿呢?”
这时琼发出了声响,侦探长赶忙过身去;她微笑着。“我的好医生呀,”她说,”我只能说你还不够男子汉气派,你是在维护我这早已受到损害的名誉呢,还是你真的健忘呢?”
“啊呀!”沃兹医生顿时惊呼起来,“我想起来了,那个晚上,我是跟布莱特小姐在一起。”
“是的,”琼立刻说,“那是我看见格林肖由使者引进这房子之后。我回到自己房里,沃兹医生来敲门,问我愿意不愿意出去玩玩……”
沃兹医生喃喃他说,“我们不久之后就走出了这所房子,步行到咖啡馆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我记得,咱们回家已是半夜了,可不是吗,琼?”
“是半夜了,医生。”
侦探长说话了。“非常好。拜厄,你现在仍认定坐在那边的就是最后一个来客吗?”
拜厄固执他说,“我认定他就是。”
侦探长说,“三个人:史洛安,史洛安大太,沃兹医生,那末,另外两个人呢?你认认看,这儿有没有这两个人?”
拜厄摇摇头。“我能肯定,在座这些绅士当中没有这两个人,两个中的一个,身材非常高大,头发已经花白,脸色红彤彤,讲话口音象是爱尔兰人。我现在记不清楚他是不是这位太太和那位绅士之间来的——”他说时指了指史洛安太太和沃兹医生——“也可能是最早来的两个人当中的一个。”
侦探长用他那锐老练的目光扫视众人。他的眼睛里猛然射出凶光,大喊大叫着说道,“见鬼!切奈!切奈这小子哪儿去啦?”
大家面面面觑。
大门口值班的报告说他昨夜十一点一刻走的,没带包裹一直没有回来。经到银行查实,他把户口的存款全部提走了。
侦探长派了一名叫哈斯北的探警去追捕阿仑·切奈。
范雷将一小张记事的纸片,交给了侦探长。“女士们,先生们,我念给你们听听吧。”侦探长说:“我手里这张字条,是范雷巡官刚才在这所房子里搜查到的。是阿仑·切奈写的。”他举起了这张纸,念了起来,念得又慢又清晰。“这张字条上写道:‘我要走了。也许是永别了。在这样的处境下——唉,有什么用呢?诸事都是一团槽,我简直讲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见吧。我根本不应写此条。这对你有危险。请你——为了你自身的安全——烧掉此条。阿仑。’”
史洛安太太从椅子上将起未起,脸色象张蜡纸,尖叫一声,昏厥了过去。房间里一阵暄哗,
侦探长清楚地问道:“范雷巡官,你是在哪儿搜到这张纸的?”
范雷大声说,“在楼上琼的卧室里找到的。塞在床垫下面。”
琼眼里满含着泪水。“我是今天早上发现字条的,塞在我的房门下面。”
“你为什么不马上报告呢?”
没有回答。
“更为重要的是——阿仑·切奈写道:‘这对你有危险”,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琼·布莱特小姐泪珠儿夺眶而出,嚎啕大哭。
她从椅子里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地上楼去了。
“范雷巡官,”侦探长冷冷他说道,“从现在开始,布莱特小姐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受到监视。”
奎恩侦探长的秘书急慌忙奔进来,报告说詹姆士·诺克斯先生正在外面求见理查德·奎恩侦探长。
当诺克斯被领进办公室的时候,奎恩父子、桑逊和佩珀这几位先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诺克斯先生,”艾勒里说:“现在然还有些疑难费解的零星环节,但是案情的主体已经大致上轮廓明确了。杀害格林肖的凶手是乔治·卡吉士。”
“诸位请注意。有两根主要的线索:第一根线索是乔治·卡吉士心力衰竭而死的当天早晨所系的领带;第二根线索就是卡吉士书房里的滤壶和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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