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里不停顿地接着说道,“诺克斯既然趟进了这潭浑水,他当然巴不得能有一位熟门熟路的助手,我昨晚刚从伍卓夫那里得知,诺克斯的秘书生病了。我来布置一个圈套,使诺克斯主动来聘请你,这就使别人不会产生任何疑窦了。不过,你得对此严守秘密,你必须假戏真做,不要让任何人看出马脚来。”
他出了房间,扭回身子又去敲阿仑·切奈的房门。
艾勒里一进门就开口了,“咱们谈正事吧。我一直在思考格林肖被杀以及你父自杀这样一个伤脑筋的案件中那些尚未查明的问题。”
“你在一个半星期以前,为什么要逃走呢?”“我这样干,真是做了笨蛋大傻瓜。原来她是天性风流,这张该死的漂亮脸蛋。”
“我那时,正在跟琼·布莱特谈恋爱。我发现她几个月一直在这房子里东寻西找,当侦探长盘问她的时候,追查说在我舅舅下葬后一天的晚上,佩珀看见琼曾对保险箱打过主意,遗嘱失窃了,还有一个人被杀,我感到她与这吓人的勾当必有某种牵连。所以故意逃跑,布置一个疑阵——把疑点引向我自己。”
艾勒里没再问什么,离开了,随后,他通过伍卓夫律师安排诺克斯先生邀请布莱特小姐作他的秘书,并住在诺克斯家中。
10月22日,星期五,詹姆士·诺克斯先生打来电话,央求艾勒里先生立刻光临诺克斯的房间,有事相商。
艾勒里进来时他正向布莱特小姐说:“还要付清那些你们订购的文具。你在支付新打字机的账单时,别忘记为另外调换一个字键而附加一笔费用——再把那架旧打字机送到慈善团体去。”
琼站起身来,走到房间的另一头,她用最利索的秘书风度,打起字来。
言归正传了。诺克斯用神经质的态度讲述起来。
大意就是:那天晚上,诺克斯由格林肖陪同往访卡吉士,卡吉士按照格林肖的要求,开好了期票,之后,格林肖又厚着脸皮向卡吉士讨一千块钱。
“没有查出一千块钱呀,诺克斯先生!”艾勒里大声说。诺克斯说道。“卡吉上当即回复说,家里没有现钱。于是他转身朝着我,要我借给他。我那天刚从银行中提取了五张一千块钱的票子,我就从皮夹内取出钱来,抽了一张给卡吉士,卡吉士交给了格林肖。”
艾勒里说。“格林肖放在哪儿呢?”
“格林肖从卡吉士手里一把抓过去,再从马夹口袋内取出一只笨重的旧金表——必定就是史洛安保险箱中发现的那只表——他打开表背的盖子,把票子卷成一卷,塞进表盖后面,再把盖掀紧,把表放回马夹口袋……”
“笨重的旧金表。你能肯定就是那同一只表吗?”
“绝对肯定。我前几天在报上看到史洛安保险箱里这只表的照片。就是这只表,一点没错。”
“诺克斯先生,你还记不记得那天从银行中提出来的几张票子的号码?我们当务之急,就是立刻打开表盖来检查一下。如果那张票子不见了,那末,票子上的号码就提供了追踪凶手的线索!”
通过银行,很快查出了那五张一千元钱的号码,诺克斯把一张纸条递给艾勒里。号码在此。”
这时,诺克斯去用电话谈起生意。艾勒里站起身来,漫步到琼的身旁。他朝她使个眼色,说道:“布莱特小姐,能不能请你用打字机打下这些号码?”他以此为借口,俯身在她座位上,跟她耳语。她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接过用铅笔写的字条,就打起字来。同时,她低声说道:“那天晚上跟格林肖一块儿来的身份不明的人,原来就是诺克斯先生,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呢?”她露出了愠色。
琼手脚利落地从打字机上揭下那张纸,大声说道:“哎呀,真麻烦啊!我得用笔来写出‘号码’(#)这个符号,”说着,她又在滚筒上重新铺上纸,快速地打出那几个号码。
艾勒里低声说:“伦敦方面有消息吗?”
她摇摇头,如飞的手指稍稍滞迟了一下,她就大声说道:“我还是用不惯诺克斯先生的专用打字机——这是‘雷鸣顿’牌,我一直使用的是‘恩德伍德’牌,而这房子里又没有别的打字机……”她打完了,就把纸揭下来,递给艾勒里,轻声说道:“那幅利奥纳多作品会不会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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