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如此。”
“耶路撒冷那天晚上,再也忍不住了!雷真冒火了。他和我仿佛被勒住了脖子,我们都认为——那样计划并没有错。妈妈不正常。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们觉得杀人完全正确——很可尊敬。”
白罗缓缓点头。
“对,很多人会这样想,历史已经证明了。”
“可是,那只是雷和我的感觉——那天晚上。”她敲了桌子。“我们并没有实行,当然没有做!天亮后,整个计划看来多么荒谬、滑稽、错误。妈妈完全是心脏麻痹,自然而死的。雷和我都没有关联。”
白罗静静地说:
“你能对我发誓说,你希望白英敦太太死后得救,她不是被你们杀死的吗?”
她抬起头,以低沉从容的声音说:
“我发誓,希望她死后得救,我决没有杀她……”
白罗靠在椅背上。
“好,好,这样就行啦。”他说。
沉默半晌。白罗一面沉思一面拧着胡子。然后说道:
“正确地说是什么计划?”
“计划?”
“你和哥哥共同拟定的计划。”
他在心中计算时间,等待回答。一秒,二秒,三秒——
“我们没有拟定什么计划。”卡萝说。“还没到这地步。”
赫邱里·白罗站起来。
“没有问题了,小姐。回去后,请你哥哥到这里来。”
卡萝起身,晃了一下才站住。
“白罗先生,你相信我吗?”
“我说过不相信吗?”白罗反问。
“没有,但是……”她停下没说。
“你能请你哥哥到这里来吗?”
“是。”
她缓缓向门口走去,站在门前,猛然回首说:
“我说的是真话——是真的!”
赫邱里·白罗没有回答。
卡萝·白英敦慢慢走出房间。
雷蒙·白英敦走进房间时,白罗迅速记下了兄妹两人的相似点。
他面容显得很严肃,毫无不安畏惧的神情。坐下后,以严肃的目光正视白罗,说:
“什么事?”
白罗柔和地说:
“你妹妹跟你说过了?”
雷蒙点头。
“是的,妹妹要我到这儿来时说过了。我当然知道你的怀疑是对的。如果那晚听到我们的谈话,继母突然去世这件事,看来的确很可疑。对那席话,我只能说那晚是疯了。当时,我们都已处于无法忍耐的边缘。因此,杀母的荒谬计划——怎么说好呢——才突然涌出来。”
赫邱里·白罗缓缓点头。
“这是很可能的。”
“第二天早上,整个事情看来变得多么荒谬!我发誓,我没有再想过这件事!”
白罗没有回答。
雷蒙说得很快,“我知道,这听来像遁辞。我不敢期待只凭言语,你就会相信我。但是,请考虑一下这件事实:我六点稍前跟我母亲说话,当时,母亲还活着。之后,我回自己的帐篷洗手,在大帐篷和大伙儿在一起。从那以后,我和卡萝都没有离开过。我们都在大家看得很清楚的地方。白罗先生,母亲是因心脏病致死——除此而外,没有别的原因。那一带有许多仆人来来往往。如果认为有别的原因,真是愚蠢之至。”
白罗静静地说:
“你不知道金小姐六点半检查尸体时,推断死亡时刻至少在一个半小时以前,甚至可能在两小时以前吗?”
雷蒙大惊。
“莎拉这么说?”他喘气说。
白罗点点头。
“你对这说法有什么要说的?”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这是金小姐的证辞。可是,你却说金小姐检查前四十分钟,令堂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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