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以为你爱她。”卡特莽撞地说。
“我现在还是爱她。”
“埃勒里!”帕特丽夏叫道。“你从来没有一次——”
“我有生之年都会爱这张奇特的脸庞,”奎因先生若有所思地说:“这是一张可爱的奇特的脸。但问题是,帕特丽夏,你不爱我。”
帕特丽夏本来结结巴巴地要说什么,但后来决定什么也不说。
“你爱的是卡特。”
帕特丽夏从门廊椅子中跳起来。
“我以为我过去爱他又怎么样!或者现在爱他又怎么样!人们不会忘记受过的伤害和灼痛的!”
“噢,但人们实在是会忘记的,”奎因先生说。“人们比你所想的容易遗忘。而且,他们有时候比我们以为的更有理性一些。学学他们吧!
“不可能,”帕特丽夏坚定地说。“无论如何,现在没有时候做傻事了。你好像不明白我们在镇上的转变——我们已经变成被抛弃的人了,正面临一场重建自我的新斗争。而且现在只剩洛拉和我可以帮爸爸妈妈抬起头来。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准备离开他们。”
“我会帮你的,帕特丽夏,”卡特说,声音小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谢谢!我们会自己来。奎因先生,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别着急嘛!”奎因先生嘟囔道。
帕特丽夏在原地站了一下,便生气地道过晚安,进屋去了。大门“砰”地靠上。
埃勒里和卡特在沉默中静坐了一会儿。
“奎因——”卡特终于说话。
“什么事,布雷德福?”
“事情还没完,不是吗?”
“你指什么事?”
“我有个奇怪的感觉,好像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哦,”奎因先生说。接着又说:“真的?”
卡特把帽子朝大腿上一摔。
“我不否认我一直很愚蠢。但吉姆的死引起我一些想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的死一点也没有改变事实。他仍然是唯—一个可能在诺拉鸡尾酒里下毒的人,他也仍然是唯—一个有动机盼望她死的人,但现在……我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从什么开始的?”埃勒里声音奇怪地问。
“从听到报告说他死了的时候开始。”
“为什么他死了会让你有不同想法?”
卡特两手扶着头。
“因为所有原因都让人相信,他驾驶的那辆车不是意外撞上公路栏杆的。”
“原来如此。”埃勒里说。
“我刚才不想把这件事告诉莱特家的人。但达金和我都认为,吉姆是故意把车子开出公路的。”
奎因先生没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于是开始觉得事有蹊跷——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卡特跳起来。“奎因!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如果知道的话,快告诉我!不到我确定,我是不会睡觉的。你说,吉姆·海特是凶手吗?”
“不是。”
卡特瞪着他:
“那究竟是谁干的?”他哑声问。
奎因先生也站了起来:
“我不会告诉你。”
“这么看来,你是知道的!”
“没错,”埃勒里叹气。
“但是,奎因,你不能——”
“噢,我能的。别以为这对我很容易。我过去所受的训练都叫我反对这种——晤,叫纵容吧。但我喜欢这群人,他们一家都是好人,而且他们已经承受太多了。我不应该再伤害他们。忘掉它吧,随它去。”
“但你可以告诉我呀,奎因!”卡特恳求道。
“不行。你现在对自己也不确定——还不确定,布雷德福。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但成长过程——一直受阻碍。”埃勒里摇摇头。“你现在能做的最好事情是,忘掉它,然后设法让帕特丽夏嫁给你。她非常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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