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埃力叔叔,”帕特丽夏有异议,“我以为,这案子由你开庭——我以为你得——”
“第一,”这位法界老人淡淡地说,“由我开庭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牵涉在内,我本人当时也在犯罪现场;而且大家都知道我和莱特家族素交深厚。所以从法律上和道德上来说,我都不能出任主审法官。”他摇摇头,“吉姆会由纽博尔德法官审理,纽博尔德是完全的局外人。”
“但是,埃力,你有十五年没有替人辩护过了。”约翰·F.抱着怀疑。
“当然,假如你们担心,我就不——”他对大家的异议报以微笑,“我忘了提一件事:我已经从法官职位退休了,所以……”
“你这个老骗子,”威洛比抱怨道,“约翰,埃力是为了替这个案子辩护才辞去法官职位的!”
“埃力,我们不能让你这么做。”约翰·F.说。
“荒唐,”法官粗鲁地说:“不要感情用事,我反正是要退休的。已经过时的老马丁,手痒得想再工作,而不想在法官袍中打瞌睡,把人生浪费掉。假如你们不嫌弃一个过时的人在你们身边打转,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荷米欧妮泪水夺眶,跑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帕特丽夏用力敲埃勒里的房门。他开勒门,发现帕特丽夏一身外出服。
“诺拉想见你。”
帕特丽夏好奇地往房内四下瞧瞧。露迪早已经清扫过房间,但它很快又乱七八糟勒,很象埃勒里已经用心工作了一段时间的样子。
“我马上来。”
埃勒里神情疲惫,胡乱收拾一下桌上铅笔潦草写就的纸张,打字机滚筒上还卷着一张纸。他会上打字机盖子,把纸张收进书桌抽屉,锁上,钥匙随手丢进衣袋里,穿上夹克。
“在工作啊?”帕特丽夏问。
“晤……对。这边走,莱特小姐。”
奎因先生走出房间,锁了门。
“是你的小说吗?”
“差不多吧。”
两人走到二楼。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就是也是也不是。我一直在……你也许可以把它叫做侦察。”埃勒里将帕特丽夏从头看到脚,“你要出门啊?打扮得真漂亮。”
“今天早上打扮漂亮是有特别理由的,”帕特丽夏说:“事实上,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不可抗拒。”
“你确实做到了。但究竟要上哪儿呀?”
“女孩子不能对你保守秘密吗,奎因先生?”到了诺拉卧室前,帕特丽夏扯住埃勒里,并注视他。“埃勒里,你一直在反复看你对这个案子所做的笔记,对不对?”
“没错。”
“发现了什么吗?”她急切地问。
“没有。”
“该死!”
“很奇怪,”埃勒里嘟哝着说,伸出一个手臂搂住帕特丽夏。“有件什么事困扰了我好几个星期,在我头脑里飞转,但我抓不到它……我以为它可能是我遗漏了的一件事实——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知道,我……哦,我是根据你们这些人的事情和相互关系去写的,所以,发生的事都记在我笔记里。”他摇摇头:
“但我却无法理清它们。”
“也许,”帕特丽夏皱眉,“有个你不知道的事实吧。”
埃勒里把帕特丽夏推开到一臂的距离。
“对,”他慢慢地说,“很可能就是这样。你知道有什么事情——”
“你知道的,埃勒里,如果我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我总觉得奇怪。”然后他耸耸肩,说,“晤!我们过去看诺拉吧。”
诺拉坐在床上看《莱特镇记事报》,病容憔悴。埃勒里惊诧地看到她两手皮肤变得那么透明。
“我时常说,”奎因先生咧嘴笑道。“要测验一个女人的魅力——就要看她冬天早晨在床上的样子如何。”
诺拉面色苍白地微笑着,拍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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