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雷德福的声音中含着某种残酷的成分。帕特丽夏在栏杆前的座位中因痛苦而扭动身子,她的嘴唇几乎要把“我恨你”三个字大声叫出来。
“我只在她家停留了一下,没有参加派对。”
“原来如此。你有没有受邀参加派对?”
“有。”
“但你没去。”
“没有。”
“为什么?”
马丁法官抗议,但纽博尔德法官让检方继续。布雷德福微笑。
“除了被告——你妹夫以外,有没有别人看见你?”
“没有。我绕到厨房后门。”
“那么,你知道吉姆·海特在厨房吗?”卡特·布雷德福很快接问。
洛拉脸红了。
“知道。我在后院转了一下,直到从厨房窗户看到吉姆走进厨房。他一会儿转进餐具室不见了,我猜想可能有人和他在一起。但几分钟后,我确定只有他一个人,就敲厨房后门。吉姆从餐具室出来,走到厨房后门,我们谈了几句话。”
“谈什么,莱特小姐?”
洛拉不知如何是好地瞥瞥马丁法官,他做了个想要起身的动作,但又坐回去。
“我把那张支票交给吉姆。”
埃勒里身子向前倾。原来,那天晚上洛拉的任务就是这个!他当时无法听见或看见吉姆和洛拉在诺拉家厨房后门做些什么。
“你把支票给他,”布雷德福礼貌地说。“莱特小姐,被告曾经向你要那笔钱吗?”
“没有!”
埃勒里冷笑。说谎家,编造善意谎言的天才。
“但你向佩蒂格鲁先生借一百元,不就是要给被告吗?”
“是的,”洛拉冷冷地说。“只不过那是还他我欠他的钱。你知道,我欠所有人钱——我是个长期借贷者。我在那之前没多久向吉姆借钱,所以要还他,就是这样而且。”
埃勒里回忆起有天晚上,他跟踪吉姆到洛拉在下村的公寓,以及吉姆如何醉熏熏地要钱,但洛拉说她没有钱……假如新年除夕那天洛拉不是真的去还“债”,那她对诺拉的快乐前景已经有所贡献了。
“你向佩蒂格鲁借钱还海特?”卡特扬扬眉毛问。(众笑)
埃力法官说:
“证人已经回答了。”
布雷德福扬扬手。
“莱特小姐,海特有没有向你要这笔你所说的,你欠他的钱?”
洛拉回答了——回答得太快:
“没有,他没有向我要。”
“在他没有任何表示的情况下,你只是突然决定,最好在去年最后一天去还钱?”
抗议。争议。继续。
“莱特小姐,你的收入很少,是吧?”
抗议。争议,这次比较激烈。纽博尔德法官请陪审团退席。布雷德福坚定地向纽博尔德法官说:
“阁下,检方认为,显示这位证人本身境况不佳,却因故被被告促使去为他借钱,可以暗示被告的基本个性,以及他是如何地迫切需要钱,这是很重要的——这些都是检方证据的一部分,以便显示被告下毒的根本动机。”
陪审团再度回座。布雷德福重回洛拉的位子前,一副坚定不移的神态。
审理继续进行,结束时,陪审团已然信眼布雷德福的论点。陪审员一向的恶名是:总是无法忘记法官交待要他们忘记的事。
不过,马丁法官没有被击败。盘问时,他几乎是愉快地进行。
“莱特小姐,”这位老律师说,“你刚才在接受质询时作证说,去年除夕你到过你妹妹家的后门。你记得那时候是几点吗?”
“记得,我看了表,因为我——另外要去镇上赶一个我个人参加的派对。当时是午夜前……距离新年还差十五分钟。”
“你也作证说,你看见你妹夫走进餐具室,隔一两分钟之后你敲门,他出来,然后你们两个人讲话——你们讲话的确切地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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