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然不会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吹大话的。只要让他显得重要,他什么都敢说。”
“噢,我知道。只是我不知道——”
他们肩并肩一起走了下去,再没言语。
2
落日映红了这幢房子的西侧。
柯里警督打量着它。
“这大约就是你昨天停车的地方了?”他问。
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在琢磨着这事。
“差不多,”他说,“因为有雾所以说不准确。对,我觉得大概是这儿。”
柯里警督站在那儿四处打量了一番。
沙石铺成的车道有一点弯度从这儿拐上去,旁边是一簇簇杜鹃花,从这儿一下可以看见房屋的西侧面,有平台,紫杉木篱笆栅栏和连着草坪的屋前台阶。再往上的车道转弯上行,弯行穿过一片树丛,再经过人造湖与房子,最后车道的尽头是在房屋东侧的一个大砾石坡地。
“道奇特。”柯里警督说。
道奇特警士早已做好了准备,他马上行动了起来。他沿着一条对角线穿过中间的一片草坪地冲向房子,上了平台从侧门进去。片刻之后,一个窗户的窗帘剧烈抖动了一下。
然后道奇特警上就又从花园门冲出来,返回到大家身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两分四十二秒,”柯里管督一边喊一边用力按停了计时表,“没有多长时间就能干这些事,是不是?”
他的语气很放松,是交谈性的口气。
“我可没你们的警上跑的那么快,”亚历克斯说,“我认为你所记录的时间是我的假设动作所用的时间吧?”
“我只不过指出你有机会做案。就这些,雷斯塔里克先生。我并没指控你——至少现在还没有。”
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很友好地对正在喘粗气的道奇特警上说:
“我没你跑得快,不过我相信我比你训练得努力。”
“那是因为我从去年冬天以来一直得支气管炎。”道奇特警士说。
亚历克斯转身对警督说:
“不过,说正经的,尽管你们让我觉得不高兴,还观察我的反应,你们得知道我们这些搞艺术的都有些太敏感,都是脆弱的人!”——他的话音有些挖苦的味道——“你该不会真以为我与这事有关吧?我不会寄一盒有毒的巧克力给塞罗科尔德夫人,再把自己的卡片放过去,对吧?”
“对方是想把我朝这个方向上引。有些事是将计就计,雷斯塔里克先生。”
“懊,明白了。你们太聪明了。但顺便问一下,那些巧克力真有毒?”
“六个塞罗科尔德夫人最爱吃的风味的巧克力上面一层放了毒,是的。里面有泻头叶毒物。”
“那不是我偏爱的毒药,警督。从个人角度来说,我更喜欢马钱子毒叶。”
“雷斯塔里克先生,马钱子毒得送入血液中而不是肚子里。”
“警官们的知识太渊博了。”亚历克斯钦佩地叹服。
柯里警督悄悄侧眼瞥了一下这个年轻人。他发现他有一双略显突出的耳朵,一张与英国人不太一样却像蒙古人的面孔。那双眼睛带着恶作剧的嘲讽神态快速地转动。任何时候都很难判断他在想什么。他是个色情狂还是个好色之徒?柯里警督突然想,是个肆无忌惮的好色之徒,这个想法令他很不高兴。
一个奸诈而狡猾的家伙——这就是他对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的评价。他比他兄弟更聪明。他母亲是个俄国人,或者说柯里听别人这么说。对柯里警督来说,“俄国人”就像是十九世纪早期的“波尼人”,或二十世纪早期的“德国兵”。
在柯里警士的眼里,任何与俄国有关的事都不是好事,如果真是亚历克斯-雷斯塔里克谋杀了古尔布兰森,他正是一个柯里想象中的凶犯。但遗憾的是柯里根本不相信他干了这件事。
道奇特警士平定下喘息后开口说:
“我照你吩咐的那样摇了一下窗帘,还数了三十下。我发现窗帘的上边掉了一个钩子,就是说有一个缝隙,从外面可以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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