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先生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的随从。
“长官,那扇门可以通往隔壁的房间。但是,连通两个房间的这扇门——可能两面都被闩死了。”
卡特先生仔细地检查了那扇门。然后,他直起腰来,转身看着床上的那个女人。
“范斯奈德夫人。”他很平静地说,“你仍然坚持那个人是从那扇门走出去的吗?”
“那是当然,他肯定是从那儿出去的。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因为门的这一面正巧是闩死的。”卡特先生不露声色地说。他一边说着,一边格格地扭动着门的把手。
范斯奈德夫人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惊慌的神情。
“除非有人在他走后把门闩上,”卡特先生接着说,“否则,他是完全不可能从这儿出去的。”
他转身走到刚走进卧室的埃文斯的面前。
“他们显然不在这个套间里?还有其他连通别处的门吗?”
“长官,没有。肯定没有。”
卡特先生的目光在卧室里四处搜索着。他打开了大衣橱,俯下身子检查了床底下,抬头看了看烟囱,又搜查了所有窗帘的后面。最后,他突然有了个想法。他不顾范斯奈德夫人大喊大叫地抗议,打开了那个大衣箱,非常仔细地检查着里面的东西。
汤米一直在检查着通往隔壁房间的那扇门。他突然大声惊叫起来。
“长官,快来这儿,你仔细看看。他们的确是从这儿出去的。”
那门的插销被巧妙地用处子挫过,它刚好插进插销孔内,因此两者的连接处很不容易被察觉。
“这门打不开,是因为那一面被门死了。”汤米解释道。
过了一会儿,他们走出房间,再次来到过道上。此刻,那位侍者正在用万能钥匙开着隔壁套间的门。这个套间没人住。他们径直朝连通两个套间的那扇门走去,结果,他们发现这一面的插销也同那面的情况一样,插销也被挫刀以同样的方法挫过。门是销着的,钥匙已被取走了。然而,在这个套间里,也仍然发现不到塔彭丝、或者是那位蓄着灰白胡须的俄国佬来过的迹象。并且,除了与过道连通的门而外,就再没有通住别处的门了。
“但是,如果他们从这个套间出去,我肯定会看得见他们的。”那位侍者辩白道,“我绝对不可能让他们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的。我敢发誓,他们绝没有从这个套间走出去。”
“他妈的,真见鬼了。”汤米气愤地骂道,“他们总不可能消失在空气里吧!”
卡特先生这时却显得异常地镇静,他那敏锐的脑子迅速地运转着。
“马上给楼下打电话,查清楚昨天晚上、在什么时间、是谁住在这个套间里。”
这时,克莱德斯利正在隔壁套间里警戒着,与他们在一起的埃文斯马上去执行警察局长的命令。不一会儿,他放下电话,抬起头来。
“是一个生了重病的法国青年,他的名字叫保罗·德瓦雷齐。他还带着一个护士。今天上午就离开酒店了。”
另外一位特工人员,即那位侍者,突然惶恐起来。他的脸色也即刻变得惨白。
“病重的青年——护士,”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们——
他们曾在过道里经过我的身旁,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之前,我常看见他们。”
“你敢肯定他们每次都是相同的模样吗?”卡特先生大声问道,“嗯,你敢不敢肯定?你每次都认真地观察过他们吗?”
那位特工摇了摇头。
“我几乎没仔细看过他们。您知道,我一直在警惕地等着另外的两个人,就是那位蓄着灰白胡须的俄国人和那位姑娘。”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卡特先生沮丧地说,“他们就正好算计到了这一点。”
汤米忽然大叫一声,只见他弯下腰,从沙发底下拉出一个卷成一团的黑色包袱。他急忙将包袱解开,顿时,有几样东西掉了出来。裹在包袱外的就是塔彭丝当天穿的那件黑色长大衣,包袱里面是她外出穿的衣服,帽子,还有一副长长的灰白色假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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