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新闻业的一个秘密。”
“这也只意味着——你看不借也猜不透。”
“而我的判断是——这是所有报纸都共有的惯例。”
“啊,你真是了不起的聪明!”塔彭丝讥讽道,“特别是在闲扯无聊的内容来分散谈话要点方面。行了,我们还是回到刚才讲的主题上来吧。!”
“刚才我们在谈什么?”
“三艺舞厅。”
汤米叹了一口气。
“不,不可能,塔彭丝。请别谈什么三艺舞厅。我已不再年轻了。我向你保证,我再也没有年轻人的那种兴致了。”
“当我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时,”塔彭丝说,“就受传统思想的熏陶而坚信男人们——尤其是作丈夫的——天生都是放荡成性的,喜欢通宵达旦地酗酒、跳舞和瞎胡闹。只有异常美貌、异常聪颖的太大才能让他们乖乖地呆在家里。
可是,这种现象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就我所知,几乎所有的太大们都渴望走出家门去跳舞寻乐。那是因为,她们常常哭泣道,她们的丈夫早早地就换上卧室的拖鞋,九点半钟就上了床。汤米,我亲爱的,你的舞姿确实是优雅极了。”
“就像黄油那般轻柔,是吧,塔彭丝?”
“实话对你说吧,”塔彭丝说,“我想去跳舞并不纯粹是为了寻欢作乐。是这则广告引发了我的兴趣。”
她再次拿起《每日论坛》,并大声地念道:“我应该出三张红桃。十二墩牌。黑桃A。必须出小牌巧胜老K。”
“以这种方式学打桥牌太昂贵了。”汤米评论道。
“别犯傻!这与打桥牌风马牛不相及。我昨天和一个姑娘在‘黑桃A餐厅’吃午饭。那餐厅地处切尔西,是一个可疑的藏污纳垢的地下小贼窝。那姑娘还告诉我,在夜晚有化装舞会时,有不少人喜欢来这儿凑热闹,吃点熏咸肉、煎鸡蛋和奶酪面包——或者波希米亚式的食品之类的东西。这被认为是一种时尚。四周到处设有用帘布遮得严严实实的小包房。应该说,那地方又热闹又刺激。”
“那么,你的意思是——”
“三张红桃代表三艺舞厅;十二墩牌代表明天夜晚十二点钟;黑桃A当然就是‘黑桃A餐厅’。”
“那‘必须出小牌巧胜老K’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是啊.这也正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当然喽,塔彭丝,你的想法自有你的道理,我不应妄加评伦。”汤米宽宏大量地说,“然而,我却很不理解为什么你要干预他人的风流韵事呢?”
“我才不干预那种事呢!我提议的只是进行一次侦探工作的有趣尝试。我们需要大量的实践,难道不对吗?”
“目前业务确实太冷清,”汤米同意道,“那就顺其自然吧!塔彭丝,你想做的就是去三艺舞厅跳跳舞!再闲聊一阵子。”
塔彭丝开心地笑了起来。
“汤米,应该去消遣消遣。别老是记住你已经三十二岁,并且左边的眉毛中间已经有了一根白的。”
“凡有女人在场之处,我似乎总是显得很虚弱。”她丈夫嘀咕道,“我必须穿戴得稀奇古怪,像头蠢驴似的去那儿吗?”
“那是当然,但这事可交给我来办。我已经想好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汤米不解地望着她。凡是塔彭丝兴高采烈地高谈她的绝妙主意时,他心中总是觉得特别地没有底。
第二天晚上,当他回到家里时,塔彭丝像只鸟似的从她:
的卧室飞出来迎接他。
“送来了。”她兴奋地说。
“什么送来了?”
“化装服饰。走吧,去看一看。”
汤米跟随着她走进卧室,只见一整套消防服平展在床上,旁边还放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头盔。
“我的上帝!”汤米惊叹道,“难道我已加入温布利消防队不成?”
“再猜一猜,”塔彭丝说,“你到现在还未理解我的意图。
动动你的小脑筋吧,monami!①,华生,你应该施展你的才华,做一回在竞技场上拼死搏斗十几分钟的野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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