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错,所发生的一切就是这么一回事。那两个帆布袋的式样肯定完全相同,再加上行李标签上写的姓名首字母都同样是R.W.,这就很容易造成失误。对此,我是可以理解的。我自己是在我的贴身男仆向我报告后才知道这件事的。那位韦斯特哈姆先生是位参议员,我一向对他很钦佩。是他叫人来取走他的帆布袋,并把我的那个送还了我。”
“但我不明白——”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刚才讲的只是事情的开始;昨天,简直太巧了,我竞碰见了韦斯特哈姆参议员。我以开玩笑的口吻对他提起了这件事。使我大吃一惊的是,他似乎并不知道我在讲些什么。在我讲述完所发生的一切后,他完全加以否认。他下船时根本没有错把我的袋子当作他自己的拿走——事实上,他的行李中压根儿就没有长形帆布用具袋之类的物品。”
“这多么奇怪啊!”
“布伦特先生,这事确实让人纳闷。这似乎是太莫名其妙了。如果有人想偷我的帆布袋,他很容易就能办到,完全犯不着采用这种兜圈子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我的帆布袋没有被盗,因为已经物归原主。从另外一个角度来分析,如果它确实因误认而被拿走,那为什么要冒充韦斯特哈姆参议员呢?这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正是想解开这个谜,我来想把这事的底细查清楚。我希望你不会因为这事太平常而不愿承担。”
“噢,我怎么会呢?这事虽小,但颇有诱惑力。正如您所说,尽管它表面上看来让人莫名其妙,而在很多方面却需要让人信服的解释。首先,倘若真是偷梁换拄的话,那就应该查清偷梁换柱的目的何在。您刚才说,那帆布袋返回到你手中时,里面的东西一件不少,对吧?”
“我的仆人说什么也没丢。他应该更清楚。”
“请允许我冒昧地问一句,袋里都有些什么呢?”
“主要是长统靴。”
“长统靴!”汤米感到很失望。
“是的,”威尔莫特先生说,“是长统靴。很奇怪,是吧?”
“请原谅我再问一下,”汤米很有礼貌地说,“你没有把任何秘密文件,或者类似的重要东西缝在靴子的衬布里,或者塞在空的靴跟里吧?”
那位大使似乎被这个问题逗乐了。
“即令是秘密外交文件,我想也用不着那样鬼鬼祟祟的。”
“当然,这只会发生在小说里,”汤米略带歉意地说道,并且很得体地微笑着,“但是您看,我们至少已讨论到有关这件事的一些实质性问题。谁去使馆拿那个帆布袋——我的意思是——另外的那个帆布袋?”
“估计是韦斯特哈姆的一个仆人吧。据我所知,那是个极普通的人,并且沉默寡言。我的贴身仆人看不出他有什么可疑之处。”
“您知道那帆布袋被打开过吗?”
“这我可说不准。我估计没有。你也许想问我的仆人几个问题吧?对这事,他应该比我更能准确地回答你的问题。”
“威尔莫特先生,我想这将是最好的办法了。”
大使先生在一张名片上潦草地写下几个字,然后把它递给了汤米。
“我想你宁愿亲自到大使馆去做调查。对吧?如果你不去的话,我就叫那位仆人上你这儿来。另外,我还应该告诉你,他的名字叫理查兹。”
“威尔莫特先生,谢谢您!不用麻烦了,我应该亲自上大使馆去。”
大使先生站起身来,看了看手表。
“啊,上帝!我还有一个约会呢。恐怕要晚了。就这样吧,布伦特先生,再见。我把这事交给你处理了。”
他匆匆忙忙地走了。汤米望了望塔彭丝。她刚才是以鲁宾逊小姐的身份娴静地坐在那儿,一直在记事本上迅速地写着,“老搭档,你对这事的看法如何?”他说,“刚才那老家伙说,发生的整个事情让人莫名其妙。你看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我是什么也看不出。”塔彭丝轻松地回答道。
“不管怎么说,这终归是个开始!很显然,这件事的后面肯定有很复杂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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