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您估计,您在消毒室待了多长时间?”埃勒里又一次打断她。
护士思索片刻。
“啊,我想……不超过三分钟。我记不准了……然后,我回到术前准备室,把溶液放在这儿,就是这个脸盆架。在这儿,让奈博士……我想说的是进来的那个人,他在这儿开始很快地涮洗两手。”
“比平时快吗?”
“对,这点我发现了,奎恩先生,”她答说。她尽订能不瞅外科大夫。此时,外科大夫正用胳膊时支着膝盖,死死地盯着她。“在此以后,他取过我手里的外科用毛巾,擦千两手,打着手势命令我端走脸盆。我往消毒室走时,发现他又走到床车旁,俯在患者身上。等我回来,他已经直起腰板儿,正在整理患者盖的罩单。”
“讲得全都很清楚,普赖斯小姐,”埃勒里说。“请口答下面几个问题:外科大夫洗手消毒时,您在他附近吗?您是否看见了他的手?”
普赖斯眉毛一一扬。
“没有,没有在意。您知道,我那时什么怀疑也没有。”
“真可惜,您没有看见他的手,”埃勒里嘟味道。“普赖斯小姐,请您再告诉我,您第二次把脸盆送回消毒室时,离开这儿多长时间?”
“不超过一分钟。我只是倒掉溶液,冲洗一下脸盆,”
“这个人是在您回来后多久走的?”
“哦,马上就走了!”
“还是从进来时的那个门?”
“对,先生。”
“可以理解……刃埃勒星在室内踱了几步,一边沉思,一边用夹鼻眼镜敲打手掌。“普赖斯小姐,根据您的话,可以想象出在当时的术前准备室里是一片不寻常的寂静。在这整个过程中难道您神秘的来客连一个字也没说吗?哪怕一个毫无意义的字都没说过?”
护士明亮的眼睛望着空间。
“奎恩先生,您知道,他连嘴都没张开过一次。”
“这并不奇怪,”埃勒里冷冷地指出。“整个事件处处充满谜团……普赖斯小姐,您也什么没说吗?外科大夫进来时,难道您没有向他问好?”
“没有,先生,”她连忙回答。“但是我和他讲话,已经是我在消毒室准备溶液的时候。”
“您能准确地记起您说过些什么吗?”
“没有什么特殊的,奎恩先生。我深知让奈博士的脾气。他有时非常没有耐性,“她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但一见外科大夫在椅子上局促不安的神情,笑容转眼就消逝了。
“我……我向他喊:‘让奈博士,我会马上准备好一切的’”
埃勒里瞅了瞅外科大夫。
“这个人扮演您这个角色的技巧多么高超啊!”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让奈博士嗫嚅道。
埃勒里又转过身问护士:
“普赖斯小姐,也许您又想起了什么?”
她沉吟不语。
“我想起,还发生过一件事。不过,这仅仅是一件琐碎小事,奎恩先生。”
“人们都称我是小事专家,普赖斯小姐,”埃勒里笑道,“那么,是件什么事呀?”
“我第一次在消毒室的时候,听见术前准备室的门开了,过了不大一会儿,有一个男人声音说:‘啊,对不起。’接着门就关上了。不管怎么样,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是关哪个门?”埃勒里问。
“遗憾得很,先生,我说不准。因为很难凭声音断定是哪个门。至少我是无法办到的,尤其当时我一个门也看不见。”
“好吧,不过您听出是谁的口音?”
她的手指在神经质地颤抖。
“恐怕我在这方面是您的坏助手,奎恩先生。口音好象挺熟悉,但是当时它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所以现在我说不出这是谁。”
外科大夫疲乏地站起身,绝望地走到敏钦跟前。
“天哪,多么荒谬的事呀!”他的嗓音沙哑。“简直是血口喷人,敏钦,你不相信我会牵连到这桩事里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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