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安克将一副绿色银丝眼睛腿儿挂在耳朵上,象念经似的哼起来。
“哈兹力先生——你见过的那个人,奎因先生。他这是第二次买这本书,就是在他家被窃的那本。下一个是霍奈尔先生,是个老主顾。下边是珍妮特·米肯斯小姐,哎呀!我的妈!这些盎格鲁——撒克逊名字,简直烦透了。第四个是切斯特·辛格门先生,地址是第65街东3——12号,就这些。”
“上帝保佑你,”艾勒里说,“日耳曼人办事办得有条有理,维力,干侦探也得有一副好本领才行呀。”小卧室临街的那一面还有一扇门,和里屋的那扇门一样,这扇门也通后街小巷。艾勒里弯下腰来一看,门锁从门框上裂开了,他开了门,外头的那一面已经掉下来,残缺不全了。“是撬开的。”维力一面点头一面大声说道:“这小子是个老练的魔术大师呢!”
老安克瞪大了双眼。“撬开的!”他惊讶地尖声叫了起来,“可是这个门从来也没用过!我也没留神,还有,那个侦探——”
“对于当地人来说,够骇人听闻的了,维力,”艾勒里说,“安克,丢了什么东西没有?”安克跑到一个陈旧的书橱跟前,书橱里的书一层一层整齐地排列着,他焦急地用颤抖的手开了锁,仔细检查了书橱,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丢,”他说,“那些珍贵的书……没丢什么。”
“那么我该祝贺你了!”艾勒里轻快地说道,“不过,还有一件事要问你,你那个通讯录记载你顾客的工作和住址,是不是?”安克点了点头。“太好了,安克,谢谢你。末了你总归可以向其他顾客说出事情的全貌来的。来,维力,咱么再拜访切斯特·辛格门先生去。”
他们离开了书店,走到第五大街时往被拐了一个弯,直奔居民区走去。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就想秃子头上的虱子,那是明摆着的事。”艾勒里说着,迈着大步,跟上了维力。“再清楚不过了,巡官。”
“奎因先生,在我看来,案情还很离奇。”
“正相反,一系列事实都极合逻辑。作案者偷了一枚很珍贵的邮票,他躲进了安克的书店,设法钻进了书店的里屋,他听见巡警和佛利德里茨·乌尔木走进书店里来,于是开动脑筋来,如果身上带着邮票被抓住……你瞧,维力,同一本书而且又不是很有价值的书连续被窃,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盗窃者普兰克在里屋时把盗来的邮票夹在书架上的一本书里——这本书恰巧是《欧洲在动乱之中》,就是在书架上存放的那几本《欧洲在动乱之中》当中的一本——然后,急急忙忙地逃走了。可是,无论如何,他还想再次拿到这枚邮票——乌尔木叫它什么来着?‘黑色一便士’?随他叫去。所以,当天晚上他又回来盯着书店,等安克一离开,他就向那个伙计如数买走了那里放着的《欧洲在动乱之中》。他只买到了七本,而邮票又不在买来地这几本里,要不然他为什么后来偷别人在当天下午买走地其他几本呢?他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干到底。在这七本书里他没有找到那枚邮票,于是深夜又回来从小巷破门而入——一望散落在地上地门锁便知——到安克那间小小地办公室,翻阅了流水帐目,得到了当天下午买走那几本《欧洲在动乱之中》的人的名字和住址。第二天夜里拦路抢劫了哈兹力;普兰克显然是在哈兹力从办公室出来就开始跟踪了。普兰克立刻发现自己弄错了,他抢到的那本书已经旧了,他意识到这不象是前天买的。于是,他立即匆匆赶到东奥伦治,因为他知道哈兹力的住址,又偷走了哈兹力新买的那一本。运气不佳,又没找到那张邮票。于是,他穷凶极恶地到霍奈尔和珍妮特·米肯斯小姐那儿偷走了他们那本书。当天下午买这本书地人当中现在只剩下一个人,而且我们还不知道他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现在去找辛格门的原因。如果普兰克在窃得霍奈尔和米肯斯小姐那两本书之后还找不到那枚邮票得话,他肯定会去辛格门那里。因此,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就在那里要这个诡计多端的窃贼就范。”
他们发现切斯特·辛格门是个年轻的大学生,和父母一起住在一套破旧的公寓房间里。他的那本《欧洲在动乱之中》还在他的手里,是作为政治经济学的参考书而买来的,他把那本书拿出来给他们看。艾勒里仔细地把书一页一页从头至尾翻了一遍,连邮票的影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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