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涵秋愕然问道:“闻人俊既非恨我,却恨着谁来?”
闻人俊扬眉冷笑答道:“我恨时是卫涵秋,但也着实佩服这位‘青幡仙客’。”
卫涵秋方自“哦”了一声,闻人俊又继续说道:“我佩腥他的是临危不乱的镇定功力,恨的是这位‘青幡仙客’卫涵秋,太没有英雄气概,只会鬼鬼祟祟地暗弄玄虚.却不敢挺胸而出,与我‘屠龙手’闻人俊放手一搏。”
这几句指着和尚骂贼秃的话儿,着实厉害,几乎激起卫涵秋的百丈雄心,想不顾一切地揭明身份,与闻人俊一分生死。
但他心中一转.暗想自己倘若忍不住这口气,则面对两名绝世魔头,以寡敌众,必然吃亏,尤其是“自发杀人王”魏老婆婆被自己服以“腾蛟丸”后,竭泽而渔,潜力尽发,更是万难抵敌。
卫涵秋辨明厉害,识得大体,遂把心气一平,默不作声,拿定主意,非到万不得已之时,绝不轻举妄动。
闻人俊冷眼旁观,见他仍能忍耐,便阴侧侧地笑道:“这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老婆婆如今可以向赛兄请教了,因为他不仅是主持葬礼,也是唯一进入你所居静室,曾经察看过‘红叶令主’虞心影尸体之人。
“屠龙手”闻人俊何尝不刁?何尝不损?他对于卫涵秋的最大漏洞,不肯自加点破,却把这桩任务,轻轻巧巧地推到魏老婆婆身上。
魏老婆婆闻言,果然目闪厉芒地向卫涵秋所扮“千面刘基”
赛伯温,立即沉声道:“赛老弟,是你进过秘室,察看过‘红叶令主’虞心影的尸体?”
卫涵秋无法抵赖,只好点头说道:“老婆婆临行之前,曾嘱咐准备棺木,天明后为‘红叶令主’虞心影,‘哈哈秀士’曹梦德等两位,举行葬礼,小弟奉谕以后犹难放心,进入室亲加察看,以免谬误,老婆婆如今似有见责之意,莫非怪我这种举措,有何不当么?”
魏老婆婆因对方所说之语,均是实情,遂摇头说道:“我不是怪赛老弟的举措不当,而是不懂你既已察看过虞令主的情况,却为何还替她举行葬礼?”
卫涵秋知道如今除了死不认账以外,已用无他策,双眉一轩,毫不迟疑地,应声道:“老婆婆.我在察看虞令主是否死去之际,她息断脉绝,四肢如冰,分明业已香消玉殒,难道我还不应该遵照你的指示,替她与曹梦德兄,备棺敛葬么?”
魏老婆婆怪声叫道:“胡说,那位‘红叶令主’虞心影,一无重伤,二元大病,难道平白地,便会有阎王索命,小鬼勾魂?”
闻人俊存心戏弄,遂故意还帮助卫涵秋说话地,扬眉笑道:“老婆婆,会不会在你离去以后,赛兄人室之前的这段空隙之中,有第三者向虞令主加以暗算?”
卫涵秋知闻人俊不是帮腔,而是在刻薄自己,但事已至此,遂索性大拆烂污,顺着他的话头赞道:“闻人兄想法真高,小弟并认为这第三者就是那潜伏‘玄冰凹’中,只敢鬼鬼祟祟,暗弄玄虚,不敢明面出头的‘青幡仙客’卫涵秋呢。”闻人俊不防卫涵秋竟将计就计地,施展了一招“顺水推舟”,利用自己对他的刻薄之语,来搪塞擅老婆婆的严词责询。
卫涵秋这一招确实用得极妙,使闻人俊空白气得肚皮发炸.却仍无可奈何地一时还不出口。
就在这三方僵得窘在一处之时,突然听得“议事厅”口,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患。
这脚步声息,宛如风飘叶落,轻微得绝非常人所能听出。
但厅中的“自发杀人王”魏老婆婆,“青幡仙客”卫涵秋,以及“屠龙手”闻人俊等,均是当世武林的出类拔萃好手,故而足音虽懂,仍被他们-齐发现。
在这区区小事以上,也可分得出修为的探浅,功力高低,闻人俊等三人,虽均听见“议事厅”口足音,却仍是魏老婆婆反应最快,迅速偏过脸去,发话问道:“厅外是谁?这等鬼鬼祟祟……”
话犹未了,“议事厅”口便响起银铃般的语音笑道:“老婆婆,你不是扭念我么,怎又骂起我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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