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到离地七八丈处,虞心影向元朗真人微打招呼,两人同用“千斤坠”身法,加速坠落,追上断折古松,然后在古松之上,点足借力,双双斜纵丈许,以“七禽身法”盘旋落地。由于这种应变急智,以及所擅的罕世轻功,总算是使得虞心影与元朗真人,毫发无伤地幸脱大劫。
身形及地以后,两人遂不约而同地抬头向壁顶看去。
壁顶无人,巨石也不再落,但却传下了一片满含讽刺轻视意味的“哼哼”冷笑。虞心影忍不住暗运“传音及远神功”,向壁顶扬声叫道:“壁顶何人.可敢下壁一会?或向虞心影兄妹通个姓名吗?”
她话音方落,壁顶冷笑也收。
但立即又有一片听来令人人耳断肠的悲笳之声传下。
这片悲笳声息与适才冷笑声患的来处不同。
适才的冷笑声息,是来自元朗真人与虞心影所攀登的峭壁之上,这片悲笳声息,则是从具有“断头台”的“参天赤壁”顶端响起。
怪事跟着又来,那颗陈放在“断头台”上,血淋模糊的长发女头,忽似能够通灵变化般自行飞浮空中,向“参天赤壁”顶端,冉冉升去。
这时,斜阳早坠,夜色朦胧,人头飞在空中,长发纷垂,并顺着发丝,不断滴落鲜血。这种怪异情状,委实令人毛骨悚然,望之生怖。
人头飞上壁顶,便自一闪不见。
但悲笳之声,却越复凄恻。
终于在悲笳声中,有样东西缓缓出现于“参天壁”顶。
这是一条长约丈许,宽约三尺的厚厚铁板。
铁板是由壁顶向外展伸,慢慢伸出了约摸一丈三四以后,便自停止不动。虞心影与元朗真人知道这一切怪异情势,均是对方的示威动作,遂只好暂摄心神,见怪不怪地静观其变。
铁板停止之后,“参天壁”顶始现人迹。
星月依稀之下,见有一个黄衣人及一个红衣人,双双在“参天壁”顶出现,一先一后,走上铁板。
从下望上,距离足有七八十丈高下,加上是在夜间,哪里看得出这黄衣人及红衣人是男是女?以及容貌年龄?只仿佛看见黄衣人似乎双手反缚,是被红衣人押上那条铁板而已。黄衣人走到铁板尽头,铁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洞穴。
这洞穴似有机括,等黄衣人身形陷落以后,又复渐渐合拢,把他齐头锁住。换句话说,如今这黄衣人是头在铁板以上,自颈项下的身躯,却凌空悬吊在铁板以下。红衣人身形微闪,从铁板上纵回“参天壁”顶,隐去踪迹。
跟着悲笳忽停,却起了两种比悲笳还要难听百倍的怪异声息。
第一种是格格不断的金铁之声。
第二种则是黄衣人所发痛苦难忍的惨哼厉吼。
随着金铁之声,随着惨哼厉吼,黄衣人悬吊在铁板以下的身躯,也自忽遽颤抖摆动,并有丝丝人血垂空飘落。
虞心影与元朗真人知道这黄衣人正在惨受着非刑屠杀,要被铁板洞穴中所设机括,慢慢把人头绞断。
武林人物,本视生死为轻,无妨笑掷头颅,怒洒热血,但如此不令人引刀一快,而要慢慢把人头绞断的狠毒手段,却使任何铜肝铁胆英雄,也难忍受。
黄衣人大概因头部绞力加强,渐渐吼不出口,哼不出声,只剩下一丝半丝的惨厉喘息。虞心影看得心中不忍,热血沸腾,正待再度传声发话,蓦然“格登”一声金铁交鸣脆响,那黄衣人的颈项已断,一具无头尸身,业已从七八十丈高空,垂天跌落。元朗真人深知若容尸体坠落,必然跌成一滩肉泥,丝毫无法辨认。
故而不避血污,觑准黄衣人尸身落处,张臂飞接。
这时,壁顶铁板回收,黄衣人的那颗人头,却好像有人能在暗处加以控制地冉冉地飞飘四五十丈,陈放在”断头台”上。
虞心影空自紧咬银牙,却丝毫无可奈何,但元朗真人却在接住黄衣人尸体后,向她失声叫道:“三妹,主持‘断头台’的人物,到底是谁?事情好像怪异得离了谱呢。”虞心影闻言,即闪身纵过,一面发话问道:“二哥怎么这样说法?莫非这位身遭惨死的黄衣人,竟是我们所熟悉的武林好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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