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死你了。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每天盯着你看,看一万眼也看不够。”荷衣笑呵呵地道。
他给她盯得不好意思了,伸出手,将她的脑袋扭了个方向,道:“荷衣,你几时变得这样肉麻了?”
“我一向很肉麻啊……”
他实在是板不起脸来。
“我给你添碗饭吧……”
“谢了,半碗就可以了。”
他刚举起碗,突然“嗖嗖”数声,几只利箭破车而入!
仓促间,他将荷衣往怀里一拉,自己扭转身子,挡了过去。
荷衣一脚将那只矮几踢了起来,只听得“叮叮”几声,挡住迎面而来的三支细羽长箭。
那箭好象是强弩弹出来了,力道极大,穿破了垂着皮帘的车窗之后,竟还有余力,几乎将那漆木矮几射了个对穿。
她感到慕容无风身子一震,然后一股浓浓的鲜血渗了出来,滴到荷衣的腿上。
“你被……被射中了?”她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不要紧……在骨头上……”他连忙道:“没有伤到内脏。”
箭钉在他的腰骨上,剑簇没入骨内。
他替她挡了这一箭。
他身上骨伤已经够多的了。
车外一片打斗之声,谢停云跳进来,道:“是唐门的人。谷主……受伤啦?”
荷衣点点头,道:“我们得立即回谷。”
马车飞驰了起来。
慕容无风却很镇定,道:“荷衣,将我的药奁拿过来。”
她将药奁递过去,打开,掏出各种药丸。
慕容无风从中捡了一颗,吞了下去。
“箭里有毒?”
他点点头,连忙安慰道:“我已服了解药……不要紧。”
荷衣道:“你忍着痛,我替你拔出来。”
有毒的箭簇不能留在骨内很久。不然毒素溢出,随血行而上,慕容无风便会有性命之忧。
他道:“好。”
她点了几个止血的穴道,将他抱在怀里,手微一用力,便将箭拔了出来。
那箭插得并不深,随着箭簇溢出来的血却是黑色的。
她俯下身去,一口一口地将毒血吮出来,吐到痰盒里。
“……血里有毒……你不要……”他着急地道。
她不理他,继续吮着,一直吮到黑血消失,这才将茶漱了漱口。
“这是解药,快服下。”他递给她一粒药丸。
她吞下药,道:“你一个人回谷要不要紧?”
慕容无风道:“不要紧,你想干什么?”
她将剑抓到手里,一脚踹开车门,道:“我对唐门彻底地烦了!”说罢,她的人影已然不见了。
(1)
他默默地斜倚在窗前的青藤软榻上。
透着微卷的纱帘,望着窗外那一抹即将消逝的残阳。
已是深秋,天暗得很早。从远处湖面吹来的晚风里,带着一缕绿藻的气息。
“还没有消息?”看着匆匆走进来的谢停云,他目中隐现失望之色。
谢停云摇了摇头:“属下以为谷主不必过于担心……以夫人的武功,就算是打不过,跑起来也不会有谁追得上。”
象所有的一流高手,荷衣到危险关头很能沉得住气。
同样象所有的一流高手,荷衣的胆子特别大,特别敢冒险。
“唐门的人会用毒……”他道。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夫人是个很细心的人……她不会有事的。”看着他着急的样子,谢停云一脱口,说出了这句连自己也觉得站不住脚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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