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应该。”林永年轻叹着接道:“可是,自我们劫后重逢以来,你除了听取我离家出走的原因之外,一直不曾同我说过一句话。”
文素琼漠然地反问道:“你以为我该说些什么呢?说我爱你,还是恨你?”
林永年深长地一叹道:“素琼,别对我这样冷漠,你的冷漠,使我受不了。”
文素琼哼了一声道:“你也不自我检讨一下,是谁毁了我一生幸福?是谁使我变成堕涸残花?我,强忍着满腹辛酸和痛苦,苟且偷生,为的只是想手刃那毁灭我文家的仇人而已,又怎有心情对你热得起来!”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林永年长叹一声道:“素琼,我委实太对不起你了,你骂我,恨我,都是应该的。我落得如今这结果,那是自作自受,不能怨天尤人,我不敢再耽搁你了,现在,我只求你答我一问:为何当我们重逢之前,你却在千方百计地找寻我?”
文素琼凄凉地一笑道:“我不过是想明白我当年被遗弃的原因而已。”
“哦”
林永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之后,又是一声落寞而凄凉的长叹。
文素琼目注对方那无限凄凉的神情,似乎意有不忍地轻叹-声道:“林永年,虽然我的一生等于是毁在你手中,但你目前的处境,已够凄惨,我也不须再说你什么了,因为平心而论,上苍对你,却比对我文素琼要仁慈得多,往者已矣!来日方长,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目前,你该全心全意,去爱护巧云妹,并把握机会,加紧进修,去对付你我共同的仇人和敌人。”
林永年脸上肌肉抽搐着,那已残的双目中,热泪滚滚而下,半晌之后,才强行镇定着,凄凉地一笑道:“谢谢你!我会的……”
文素琼也改以较温和的语声接道:“夜深露重,你早点回去吧!”
林永年点点头,走了几步之后,又停下来,扭头低声说道:“素琼,以后,像这么单独晤谈的机会,可能不会有了,我不敢请求你原谅,也不配说什么安慰你的话,但请你放开胸怀,善自珍重。”
文素琼幽幽地一叹之后,才扬声说道:“巧云妹,你还不过来?”
一声娇应,李巧云由菜园的另一端飞射过来,她的俏脸上,居然也挂着晶莹的泪珠。
文素琼目注对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似笑非笑地问道:“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
李巧云讪然一笑道:“是的,琼姊,你……”
文素琼挥了挥手道:“一切都不用谈了,扶着林永年回去吧!”
目送李巧云、林永年二人的背影,消逝于独院中之后,文素琼才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同时,满眶热泪,也像断线珍珠似地滚落下来。
她,像一尊石像,也像一个幽灵,呆立黄银树下,良久良久之后,才一声幽幽长叹,向独院中走去……
女郎山,又名禹粮山,位于汉阳城西约十里处。
此山无甚奇特之处,也不像龟山那么享有盛名,仅仅是汉阳城附近,一个极平凡的山峰而已。
但这个极平凡的山峰,却远在一年以前,就有一项极不平凡的工程,在默默地进行着。
如今,这一项极不平凡的工程,业已竣工,那是一座半依山势,半在平地,占地达百亩的宏伟建筑。
妙的是,一直到此一建筑业已竣工的今天,附近的居民,仍没人知道这一宏伟巨宅的主人是谁,究竟何许人也。
而且,在工程进行当中,所有工人,也是外地雇来,首先筑成的,是一道高达三丈,有若城堡似的围墙,因而当地居民,不但想赚点外快而不可得,连围墙内那些建筑,究竟豪华到什么程度,也环得而知,只能就远远地所见那些飞檐高阁,碧瓦朱墙,加以想象推测一番而已。
这一座宏伟而神秘的巨宅,其实就是“白骨魔宫”上官玄的“白骨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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