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许双城的一声娇呼,打断了朱玫的思路,她,微微一愣之间,许双城又娇声接道:“姥姥!您哭了……”
朱玫一怔道:“没有啊!”
“还说没哭。”
许双城接口道:“眼泪都掉下来了哩!”
原来朱玫眼眶中的热泪,已于沉思时不自觉地顺颊滚落,此刻,一经许双城点破,才“哦”了一声道:“这个……”
当然她“这个”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向着许双文挥挥手,话锋也随之一转说道:“双文,带妹妹回房去歇息。”
许双文毕竟比乃妹大两岁,懂得的事情也多一点儿,她自然知道朱玫为何掉眼泪,但她却强忍心头酸楚,没有发问,直到这时,她才美目中泪光莹莹地接道:“姥姥,您也早点安歇吧。”
话声中,已盈盈起立,携住乃妹的手,低声说道:“妹妹,我们去……”
朱玫又连忙接道:“记好我方才所说的话。”
“是……”
目送这两姊妹的背影消失于门外之后,朱玫忍不住发出一声深长叹息,两行热泪,也簌簌地滚落下来。
无独有偶。
当朱玫发出一声长叹的同时,不远处的沉沉暗影中,也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在一钩新月的微弱清辉照映之下,发出这一声幽幽长叹的人,是一个全身包没只有一双精目露在外面的黑衣怪客,他是盘膝坐在一株距“兴隆馆”约莫十五六丈远的大树上,居高临下,对“兴隆馆”附近的一切动态,算得上是一目了然。
茶洞,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镇甸,这黑衣怪人所藏身的大树,也就是在山坡与街道之间的。
这位黑衣怪人的幽幽长叹声未落,他背后的山坡上,却传出一个富有磁性的娇甜语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何偏偏要学娘娘腔,唉声叹气的。”
黑衣怪人漫应道:“这与尊驾何干?”
那娇甜语声道:“我听了有点不舒服。”
黑衣怪人笑道:“没人强迫你听啊!”
接着,又“哦”了一声道:“对了!尊驾为何老是阴魂不散地暗中跟踪我?”
那娇甜语声“格格”地荡笑道:“你倒会先发制人,我正准备这么问你,你却抢先问出来了。”
黑衣怪人笑了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暗中跟踪你?”
“是啊!”
那娇甜语声笑说道:“你说我跟踪你,我说你跟踪我,但是谁也提不出证明来……”
“我有证明,是你在跟踪我。”
那娇甜语声道:“好!说出事实来。”
黑衣怪人接道:“方才,你说我不该学娘娘腔,唉声叹气的,这还不能算证据吗?”
那娇甜语声笑道:“这理由虽然有点似是而非,但我不能不佩服你那随机应变的辩才。”
黑衣怪人冷笑一声,道:“这算是承认你在跟踪我了?”
“就算是吧!”
那娇甜语声笑道:“虽然,我有充分理由,但我嫌它太过俗气了,所以不屑用它来申辩。”
黑衣怪人笑了笑道:“我是一个俗人,倒不会嫌厌什么俗气的理由,反正你我现在都闲着,又何妨提出来申辩一下,只要你理由充分,我自然不致认为你是在跟踪我。”
那娇甜语声笑应道:“其实,我才不在乎人家怎么说哩!
不过,你既然有此雅兴,咱们就聊聊也好。”
话锋略为一顿之后,又娇笑一声说道:“阁下,阳关大道,你能走得,我也能走得,还有:风月无今古,山川孰主宾,你能来得,我也能来得……对了,这理由不能算俗气,不过是太‘老生常谈’了一点,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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