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中客笑道:“你要是讲义气可是自己倒霉,你又救不了他们。”
公冶勤道:“是的,因此你把我也吊上去吧。”
木中客笑道:“不行,蜗居太窄,上面已无余地,你下回请早吧。”
公冶勤抬头朝上望了一下,果然可堪挂人的粗枝已经没有,只得道:“既是如此,我便暂时告退,你若等在此地不走,我立刻带人来,向你要回这一场过节。”
木中客笑道:“好!好!你再去找个厉害点的,别像这两个那么稀松。”
公冶勤技不如人,只好回头就走,才奔得五六步,突觉背后一阵劲风袭体,刚想骂他背信,口中已说不出话来。
心知已被点了穴道,忙伸手自行解救。
木中客哈哈大笑道:“我这手法与普通不同,你最好别自找苦吃,还是快搬人去吧,我敢担保你哑不了。”
公冶勤无计可施,只好哑着喉咙跑了。
公冶勤的话说完,兀自足立当场,两眼发直。
其他人也听得惊异不止,愕然无言可说。
韦明远的眉头几乎都拧成一条,徐徐地道:“他在你背后,就是用的这张纸条点了你的穴道……”
公冶勤点头道:“在下也是这么想,现在掌门人作何打算?”
韦明远毅然地道:“纵使我功力不如,也不能听任该修师兄与澄空道长落入那狂徒手中,更不能让天龙帮受人如此侮辱,走!找他去。”
萧环担心地道:“此人掷纸击穴,而能与布帛合成一体,却一点都不伤人体,这种功夫简直是匪夷所思,师兄现在身掌天龙帮,您要是受点侮辱,又与慎修师兄不同了。”
韦明远听着薄怒道:“大家都是一条命,我不会比人尊贵幽!”
萧环一阵默然,韦明远从未如此疾言厉色地对待过她,无怪她要难堪了,杜素琼微微一笑道:“明远!环妹妹是为你好。”
韦明远轻轻一叹道:“我何尝不知,但是我希望爱我者视我若常人。”
萧环收起脸上的怨色,展颜一笑道:“师兄!我错了,咱们走吧。”
韦明远无语轻叹,回头率先走了,公冶勤连忙追上去,抢去前面领路。
杜素琼一扯萧环的衣襟道:“妮子,别发呆了,咱们走吧。”
萧环被拖着走了几步,忽地摇摇头道:“山主,我实在不配挤身在你们中间,我对他那种伟大的胸襟抱负,认识得不够清楚。”
杜素琼微笑地牵着她的手道:“你哪里是不够明白,只是因为爱便你有所顾恤耳。”
萧环轻声道:“是的!我实在是怕,怕他要受到有生第一次的失败。”
杜素琼望着她道:“你是如此关怀他的胜负吗?”
萧环道:“不!我只关怀他的生死。”
杜素琼微喟一声,道:“你到底年轻,只要爱过,有过,你的心便无限地充实了,他的生死并不足影响!”
萧环亦目注她道:“山主!你可以这么说,因为你们曾深切地爱过,但是我不同,我接受得太少,不得不希望他安全地活着。”
杜素琼微微一笑道:“一池清水只要放过一匙糖,这池水便是糖水,那淡淡的甜味只有心灵感受到,你若缺乏那种心灵,你便是爱得不够深切。”
萧环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山主!我终于明白了,虽然我幼承佛学,灵性上仍比不上您,现在我明白念远为何会那么聪慧,实在她得您的遗传大多。”
提起了杜念远,杜素琼倒不觉轻轻一叹道:“我一生最大的错事,不是误嫁任共弃,而是生了这孩子。”
萧环道:“她现在混得很出色。”
杜素琼苦笑道:“是的!不过将来她必会自食其果。”
萧环道:“我一向认为您不关心这件事,现在我才知道您懂得她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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