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红插口道:“我也是这等想法,所以才到京师来探消息,那个姓韩的身形面貌,一切都像,就是……”
黄英紧张地道:“就是怎么样?”
蝴蝶红道:“就是态度不对。我好容易见到他的面,用尽一切方法,都无法使他流露出一点动静,刚才黄姑娘也试过了,他好像整个地变了一个人,对从前的事毫无一丝印象,见了我也像完全不认识了。”
黄英轻蔑地一哼道:“富贵显爵,能令人理智全涡,这叫利令智昏!”
蝴蝶红摇头道:“不对,首领掌握神骑旅时,一呼天下动,比当这个驸马爷神气多了,也自由得多了。”
黄英道:“那就是被美色迷昏了头!”
蝴蝶红摇头道:“也不可能,那宇文公主虽然美艳无双,可是这姓韩的仍然要出来找我,可见他并未受美色所迷,再说首领夫人的姿容,亦不在宇文瑶之下。”
黄英冷笑道:“得陇望蜀,是薄幸男子的天性。”
蝴蝶红轻叹道:“这就更不对了,当年首领对夫人用情极专,从不对别的女人假以辞色,我在他身边一年多,他就没正眼望过我。”
言下颇为幽怨,看了她落寞的神情,黄英倒不忍再加以讽刺了,想了一下才低声道:
“假若那姓韩的真是韦纪湄的话,他现在可对你很好?”
蝴蝶红脸色微微有点发赤,轻轻一叹道:“我也不知道这是否能叫做好,他只是喜欢跟我谈谈。可是他仍然寂寞,这种寂寞可以令人心碎,但是我并不能解除他的寂寞,否则他也不会将我转让给你了。因此直到现在,我也无法确定他是否确为往日的首领。”
庄泉沉思片刻道:“韩芝佑就是韦纪湄,这是可以确定的,单看他的名字就知道了,韩字的右边不正是韦字吗?这说明他尚未忘本……”
蝴蝶红道:“那他六年前为什么会甘心放弃神骑旅的大好事业,到宫中来受罪,为什么对往事能隐藏得这么严密?”
庄泉道:“宫中有的是迷失本性的药,服后令人记忆丧失。”
蝴蝶红道:“这药不能令人的个性也改了,首领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黄英道:“从前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蝴蝶红想了一下道:“也许我不该批评首领,可是从前的首领阴狠,冷酷,自私,绝不像现在这样平易可亲,亲切感人。”
黄英微笑道:“从前你也许不爱韦纪湄,现在可能爱上这韩芝佑了。”
蝴蝶红低下了头,显然是默认了这件事。
可是庄泉却皱眉深思道:“这就难以解释了,再好的药也无法改变人的气质!”
蝴蝶红突然抬头道:“假若这韩芝佑果真是首领,二位作何打算?”
黄英恨声道:“我也要将他打成重伤,像他从前对付我爷爷一样!”
庄泉阻止地望她一眼叫道:“英妹,你又忘记我的话了。”
黄英低下头不作声,庄泉又道:“只要弄清他真是韦纪湄,我们要考察他的思想行为,他如改好了,我们就原谅他。”
黄英抬起头来道:“假若他没有改变呢?”
庄泉正容道:“如他还像从前一样地残杀无度,我们就扫除他,这不是为了替你报仇,而是替天下人除害!不但是他,就是杜念远也是一样,只要她不再仗着智力作恶,我们也可以放过她,因为仇恨并不是永远存在的。”
黄英望了他一限,默然无语。
半晌之后,蝴蝶红才缓缓地道:“纵然这姓韩的有着一切的相似条件,他是首领的成分也不大多,我们都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两个人都抬起眼睛来望着她,蝴蝶红乃又侃侃地道:“我们都忘了首领夫人,假若首领真是在宫中的话,她早已有所表示了,绝不会等待六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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