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光笑道:“姑娘错了,那是家兄纪湄。”
女郎诧道:“韦大侠有两个儿子?”
韦光微笑道:“不错!纪湄大哥是家父与五湖龙女萧湄萧姨姨所生。萧姨姨死得很早,家父后来在梵净山续娶家母,生有子女二人,就是在下与舍妹韦栅,江湖极少知悉,现在我们就是出来寻父的。”
女郎点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令尊大人一生侠行无数,技挟海内,他的事迹与情史两传不朽,寒家极为推崇。”
韦光见人家谈到他的父亲情史,多少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的没作声,女郎见状又笑道:“公子不必误会,我提到韦大侠与杜山主的一番生死深情,感彻心脾,绝无半点不敬之意。”
韦光讪然道:“在下并无此意,家父与杜山主之事,连家母在内俱都万分同意,杜山主死而复生,避而不见,家父天涯寻觅,至今毫无音讯,家母不放心,故而带了我们兄妹也出来寻访,顺便让我们历练一下。”
少女奇道:“杜山主与韦大侠情坚如石,死而重生,正是一件可喜之事,为什么要避而不见呢?”
韦光轻叹道:“姑娘有所不知,杜山主因泰山大会时,吹奏‘天魔引’,力过而死,家父十分伤悲,运枢回梵净山,原准备身殉的,谁知因故耽搁,杜山主回山后,原来仅是一时虚脱,并未身死,复苏之后,却因容颜已改,不愿再见家父。”
少女叹道:“红颜后恐青春老,常留芳华驻人间,杜山主可算是一个真正懂得情的奇女子,后来怎样了?”
韦光道:“家父虽然早年服过驻颜丹,自得知杜山主死讯后,相思煎熬,也告苍老起来,故闻杜山主未死,发誓天涯觅访……”
女郎感动含泪道:“这是一桩多么美妙的感情啊,但愿他们能够重逢,白头侠侣,重照人间,天下没有比这更美的事了。”
韦光默然片刻,才想起来道:“还没有请教姑娘芳名。”
女郎用手一擦珠泪道:“寒门姓白,贱字纫珠,与公子还有一点渊源。”
韦光一怔道:“莫非今尊与家父有旧?”
白纫珠摇头道:“不是!家曾祖与韦大侠的师租天龙子,还有一位捻花上人,是方外至交,刻下两位老人家都在寒舍与家曾祖作伴。”
韦光跳起来,高声欢叫道:“真的,白姑娘,快带我拜见一下去!”
白纫珠摇头道:“这恐怕不容易吧,三位老人家不太愿意见外人。”
韦光忙道:“没有问题!除了令曾祖白老公公不太熟外,捻花上人是我环姑姑的师祖,对于我这小辈,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白纫珠偏着头道:“也好!姑且试试看。”
韦光高兴得一揖道:“谢谢你,白姑娘!请问姑娘芳龄?”
白纫珠扁着嘴道:“我今年十七岁。”
韦光初是一怔,继而会过意来,笑道:“既是我们有着这份渊源,我痴长一岁,托大叫你一声妹妹吧。”
日纫珠嫣然一笑,鼓动双袖,轻舟如飞飘去。
轻舟越过了停泊的大船,船舱中烛光莹然,朱兰与韦栅正在焦急地企望,不知道韦光上哪儿去了。
韦光正想出声招呼,然而白纫珠却毫无停意,一晃就过去了,韦光空自着急,白纫珠微笑道:“韦哥哥,你可是有点不放心?”
韦光略有不乐地道:“她们已经看见我,至少你该让我打个招呼。”
白纫珠笑着道:“你别着急,我早就替你招呼过了。”
韦光不信地道:“我怎么没看见?”
白纫珠笑着不语,舟行依旧,然而韦光的耳中却依稀听见有人用极清楚而又极轻微的声音叫道:“韦哥哥!”
韦光正在发愁,闻言忙应道:“珠妹!什么事?”
白纫珠笑道:“我口都没开,你怎么知道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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