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纫珠轻轻一哼道:“因为我讨厌他们,爸爸也跟着讨厌他们了。”
韦光再问道:“你又为什么讨厌他们呢?”
白纫珠一顿脚道:“讨厌就讨厌,为什么又非要理由不可呢?”
韦光摇头道:“没道理,哪里有这种事呢?”
白纫珠气道:“就有这种事,你真笨,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们呢?”
韦光怔了一下,忽又笑道:“那么老伯对我客气完全是拜你之赐了?”
白纫珠的脸上飞起一阵红晕,低声道:“你原来是装傻?”
韦光却有点糊涂,他只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却哪里能体验到女孩子微妙的心情呢?时间在静默中又过去了片刻,白纫珠一看天色,已是曙光微现,那钩斜月更淡了,连忙对韦光道:“你准备一下,老人家快出来了。”
韦光立刻正容肃貌,而且还整了一下衣衫。
白纫珠再叮嘱道:“记住!要大方自然,别拘束,更别忘了求我太公……”
话没有说完,忽然身子拔高了五六尺,白纫珠一面呀然惊呼,一面在空中手舞足蹈。
原来她脑后长长的秀发,突然被人抓了起来,将她凌空的吊住,那人正好坐在她头顶的树枝上。
韦光也是一惊,连忙朝上看时,只见抓白纫珠的是个道装老人,朱颜鹤发,道貌岸然,身披青色道袍。
在他身旁还坐着两人,一个是脸若冠玉的儒服老人,一个是身披僧袍,头留长发的长脸老者,手上拈着一枝绿梅。
韦光心中一动,知道抓白纫珠的一定就是他的祖师天龙子,另两个则是捻花上人与白太公了。
略作盘算后,他立刻跪下虔诚地道:“曾徒孙儿韦光叩见祖师爷。”
白纫珠朝上一望,立刻笑叫道:“老爷子!快放我下去,您还有后辈在这儿呢!怎么也老设正经,留神我等会儿拔您的胡子!”
天龙子呵呵大笑道:“鬼丫头,专门调皮捣蛋,自己使坏不说,还想带领着别人闹鬼,今天非吊你一天不可!”
白纫珠急得向儒服老人叫道:“太公!您怎么眼看着曾孙女儿受人欺侮?”
白太公微微笑道:“女生外向!我灰透心了,今天绝不替你求饶!”
白纫珠虽在空中,也不禁脸上一红,知道方才与韦光的谈话,早被三个老人听见,只不知他们何时出来的。
天龙子吊得她并不痛,只是手脚无处使力,空自乱舞一场,没有一点办法,只得又向捻花上人求道:“上人!您行行好帮个忙吧!”
捻花上人笑着摇头道:“假和尚纵然有心,只因参的野狐禅,道行不足。”
白纫珠知道刚才讲他的话,也被他听见了,干脆睹气闭眼不再相求,听任身子在空中摇晃着。
韦光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因此看不见她的窘相。
天龙子吊了她一阵,才开口微笑道:“丫头!你以后还调皮不?”
白纫珠睁开双目,连忙道:“不敢了!老爷子!”
天龙子笑着向上一提,将她拉上树枝,白纫珠脱了羁绊,坐在天龙子身畔,望着韦光道:“老爷子,那儿还趴着一个磕头虫呢!您叫他起来吧。”
天龙子微笑道:“多跪一会你就心痛了?”
白纫珠满脸绯红,娇羞万状,急啐道:“这也像个长辈说的话?我真不好骂您!”
天龙子笑道:“骂什么?狗嘴里不长象牙是不是?”
白纫珠笑道:“这可是您自己说的,我没说嫌您的牙长!”
白太公与捻花上人都大笑了起来,白太公带笑道:“骂得好,骂得好,你这叫咎由自取,当着小孩子的面,无行无状,也该受此一骂。”
天龙子也笑道:“老白,你还是疼她的,方才吊了她一下,你口中不说,心里却恨透了我,所以才帮着小辈们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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