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神记(75)

2025-10-09 评论

    “那是个江湖郎中,我不大放心他的手艺。”

    “回去罢。”

    “您老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可能做得比他更好。——你遇到了高人。”

    “您好歹给开点止痛的药……”苏风沂在一旁补了一句。

    “现在不能轻易止痛,不然肿越消越慢。”

    “可是……”

    “好走不送。”沈拓斋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下一个!”

    两人有些狼狈地站起身来,正要出门,沈拓斋忽然道:“等等。”说罢,走入书房,拿出四本书塞到苏风沂手中,问道:“那郎中姓什么?”

    “姓姚。”

    “这是我写的书,就说送他雅正。”

    “哦。”

    两人垂头丧气地猫进车里,郭倾葵在车上问道:“大夫怎么说?”

    “什么也没说,就让我们回来了。”

    “这下你们总算相信了吧?”

    “相信什么?”

    “只要有子忻,就不必去找别的大夫。”

    两个人同时点头,均觉心中有愧。

    马车平稳前行,出了小巷,驶入大街。出了大街,驶向一道树林。

    穿过树林,再拐几道弯,就是裕隆客栈。

    一路上,沈轻禅的手一直握着剑,显得十分紧张。

    快驶入树林时,她忽然闭上了眼,聚精会神地凝听着四周的动静。

    苏风沂正要说话,猛听得“嗖、嗖”两声,两枚飞箭钉在车顶上。马车突然飞驰起来,尘埃滚滚,两旁树林飞速倒退,紧接着车厢一阵乱晃,“扑”的一声,不知哪来飞来一道钝器击碎了马脑,马车突地跳起来,渐渐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好多朋友替我指出文中的错别字、引用及逻辑错误,我都在底稿里改过了,因为懒,下次再一次性将修改之处一一上传更正。谢谢哟~~

    我不会休息那么久,《迷神记(75)》会定时更新,绝不会一拖好几个月的。汗。  第十六章

    唐蘅醒来的时候,阳光正照在梁间一张的蛛网上。他一睁眼便看见雪白的墙上多了一只灯笼大小的蜘蛛影子,不由得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早饭时间已经错过,红豆稀饭和肉末烧饼都有些半冷不热,饭厅里食客稀疏,全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唐蘅要了一碗热豆浆,将烧饼掰成小块,泡在豆浆里,没精打彩地吃着。

    他有些怀念自己的那间小院。小院在一道小溪的对岸,开门白水,侧近桥梁,一片竹篱环绕着两棵的古柳。柳树下的房子并不显眼,却是座百年古宅。墙壁早已经斑驳了,廊柱上满是鸟粪。入门的影壁倒塌了一半,茅草在屋顶上疯长,露出苍凉颓败的气息。可是屋内的布置却十分奢华:波斯地毯,檀木家俱,古瓶金爵,盆兰巨卉,应有尽有。一位花花公子所能想象得到的舒适都已穷尽。此外,他还有麦香、麦秀两个书童替他打扫房舍、洗衣做饭。他们永远不会让唐蘅吃半冷不热的早点。

    唐蘅喜欢在自己书房里度过一天的闲遐时光,听廊上莺歌燕啭,看庭前花开花落。盛夏之际,后园的古井藏着冰酒,那是一种女人们爱喝的酒类。江湖汉子呡上一口便会吐出来,笑骂这是“甜水”。他对冰酒情有独钟,喝时放入几颗酸梅,味道更是独特。他可以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以消酷暑。

    他不喜欢响,更不喜欢晴天。

    晴天一切过于分明,万物纤毫毕现,无处躲藏。他认为自己是个颓废者,适合端一杯清酒,在烟雨迷蒙的某个角落浅斟低酌、幽窗独坐。

    他记得小时候每到雨夜母亲总喜欢坐在琴房内,对着窗外暗无边际奠色,弹一首格外忧伤的曲子。 而父亲则喜欢在这个时候摆弄庭间的花草。累了,会站在廊檐下,默默地聆听母亲的弹奏。此时孩子们若在隔壁的厢房内打闹,他会走进去轻轻地“嘘”一声,让他们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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