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元子面色如霜地,摇手截断鲍玉书的话头,皱眉苦笑道:“鲍三弟,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以你这身功力,慢说独斗‘鲁中双龙’,就算-个对一个,也决非‘天罡剑’萧楠,‘玉面哪吒’岳吟风的对手!”
鲍玉书愧然说道:“二哥所料不错,但方才已说明,萧楠与岳吟风,是死在我那双‘夺命笔’中的‘追魂三绝’以下!”
朝元子叹息一声说道:“鲍三弟的夺命笔中的‘追魂三绝’除了‘追魂毒烟’与‘追魂毒雨’或许发后无踪,不留痕迹以外,关于萧楠和岳吟风身上所中‘追魂毒钉’,可全数起回来了么?”
鲍玉书“哎呀”一声,垂头无语!
朝元子继续叹道:“萧楠与岳吟风尸身上既留有‘追魂毒针’只消稍有江湖经验之人,一验便知是你‘铁笔黄巢’鲍玉书的杰作!何况由于人心被挖一举,更会联想到我们这一年一聚,每聚必然大煮活人,或是油炸人心,以大快朵颐的‘中州三煞’身上!”
“铁笔黄巢”鲍玉书忽然抬起头来,目光如电地,扬眉狂笑说道:“常言道:拼着一身剐,敢把皇帝打!杀死一个‘金手书生(3)’司空奇的表兄,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来来来,我们且大嚼这‘鲁中双龙’人心,等到聚会散后,鲍玉书便向江湖扬言,是我‘铁笔黄巢’杀害了‘天罡剑’与‘玉面哪吒’,好汉做事好汉当,让‘金手书生(3)’,单独向我寻仇,决不致连累尤大哥,及朝元二哥头上!”
说完,拿起锅旁特制长长竹箸,在沸油以内,挟起一颗人心,用刀切开,蘸些酱醋,便即送入口中大嚼!
“飞天蜈蚣”尤洪一面也自津津有味大嚼人心,一面却向“铁笔黄巢”鲍玉书含笑说道:“鲍三弟,你何必说出些如此气语,‘中州三煞’既然义结金兰,一盟在地,便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岂会见你闯了大祸,便怕受累之理?你朝元二哥告知你‘天罡剑’萧楠与‘金手书生(3)’司空奇,是姨表兄弟一事,无非要你提高警觉,彼此细商万一‘金手书生(3)’司空奇得讯寻仇之际,如此应付才是妥策之意!你怎么反面对你二哥有此误会了呢?”
“铁笔黄巢”鲍玉书闻言,连忙赧然起立,向“黑煞真人”朝元子,长揖谢罪!
朝元子微笑说道:“金手书生(3)司空奇虽然厉害,但他生平踪迹,向在南海一带,纵或得讯寻仇,也必有相当时日!你我弟兄只要计议周密,对他固难力敌,或可智取?”
“飞天蜈蚣”尤洪,微笑说道:“朝元二弟,你一向足智多谋,关于应付‘金手书生(3)’司空奇之事,便由你负责筹划!必要时,我还可赶回‘秦山大寨’,请总瓢把子‘天香公主’杨白萍亲自出手相助!”
朝元子苦笑说道:“倘若只是‘金手书生(3)’司空奇一人,倒还较易应付!但我还风闻……”
话犹未了,脸色突变,用手中长长竹箸,在那煮人锅中,轻挟了一只长约三寸的黄金人手!
这只“黄金人手”的表记,在“煮人锅”中出现,等于是说那位使四海八荒恶煞凶魔,闻名丧胆的“金手书生(3)”司空奇,业已到了这太行山五丁峡的左近!
绝世强仇既到,一切阴谋毒计,均已不及安排,遂使“飞天蜈蚣”尤洪、“黑煞真人”朝元子,“铁笔黄巢”鲍玉书等“中州三煞”,一齐胆战心惊地,站起身子,均自双掌设胸,张惶四顾!
首先是插在石壁上的一面紫旗,突然齐腰折断,飘落在“煮人锅”内!
然后便在这片峭壁顶端,传下一阵宛若凤啸龙吟,清越无比的长啸!
“飞天蜈蚣”尤洪、“黑煞真人”朝元子、“铁笔黄巢”鲍玉书等,一齐循啸抬头,只见峭壁顶端,有位俊逸无比的白衣书生,正自负手而立,衣袂飘飘,似欲乘风仙去。
白衣书生见“中州三煞”抬头仰视自己,遂手指着身着黄色儒衫的鲍玉书问道:“你就是‘铁笔黄巢’鲍玉书吗?”
鲍玉书无法推诿,只得硬着头皮答道:“在下正是鲍玉书,尊驾有何见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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