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峰腰暗中的狄素云听这两位黑道凶人,竟与“罗公金鼎”有关,不禁越发兴趣加深地,凝神倾听!
“天台跛叟”闵家骝见对方知道得如此清楚,遂只好点头承认地,含笑说道:“黑煞大师,闵老三接受你这份贺喜之意,但还要请教一下,你想向我化些什么善缘?”
黑煞头陀怪笑说道:“按照江湖规矩,对于无主之物,是应该见者有份,闵老三总该明白贫憎来意,不必再作痴呆了吧!”
“天台跛叟”闵家骝凝思片刻,牙关一咬,目注黑煞头陀,冷然说道:“好一个‘见者有份’!但我老三得宝之时,大师不在当场,恐怕你未必能够亲眼目睹吧?”
黑煞头陀狂笑说道:“我虽未亲眼目睹,却是亲耳所闻!故而把那‘见者有份’的‘见’字,改成‘知’字,也不见得便不合江湖规矩!”
“天台跛叟”闵家骝目光一闪,点头说道:“大师既然一再提起江湖规矩,闵家骝不便峻拒,我就把所得三件宝物之中的‘赛鱼肠’,送给你吧!”
黑煞头陀摇手含笑说道:“闵老三,我是‘七大名僧’之一,又不是沿门托钵的要饭花儿!数千里跋涉东来,岂会是区区一柄‘赛鱼肠’,便可打发?”
闵家骝气得双眉高挑,愤然叫道:“大师莫把‘区区’二字,加在‘赛鱼肠’上,你应该知道这是一柄可以洞重甲,切金玉,无坚不摧的罕世宝刃!”
黑煞头陀闻言,毫未动容地,冷笑说道;“寻常人物,确实重视这种斩金洞石的罕世宝刃!但武功到了我们这等火候,一根柳条在手,也就无异于‘干将莫邪’,对那像柄裁纸刀似的‘赛鱼肠’,又有何不可加上‘区区’二字呢?”
闽家骝双目之中,厉芒电闪地,沉声问道:“一柄‘赛鱼肠’,居然还填不了你心中食壑,莫非你想叫我所得三宝,完全送给你么?”
黑煞头陀纵声狂笑说道:“我也不至于贪妄到如此不合情理程度,常言道:‘光棍打算盘,只打九九,不打加一’,我有两个方法,可以由你选择!”
闵家骝此时目内凶芒微转,心中暗加盘算,自己是不是斗得过这名列“七大凶憎”中的黑煞头陀?口中却应声问道:“这是两个什么方法?你无妨快说,才好让我考虑愿不愿意在其中加以选择?”
黑煞头陀笑道:“这两个办法,既极公平,又极简单!就是你或是在‘赛鱼肠’之外,再送我一匣‘雷火飞龙管’?或是你留下这两样东西,而把那块“罗公金鼎”的鼎腹送我!”
闵家骝听到此处,深知无法善罢,遂立意斗一斗这位黑煞头陀,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说道:“假如闵家骝对于大师这两种条件,全不同意,便又如何?”
黑煞头陀厉声狂笑说道:“闵老三,倘若真是这般不识抬举,便成‘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天台跛叟”闵家骝谲笑几声,缓缓说道:“敬酒也是酒,罚酒也是酒,我闵老三自从卸任东南七省绿林道的副总瓢把子以来,清闲太久,真有些髀肉复生之感,倒觉得于其钦敬酒,不如钦罚酒,因为后者要比前者更来得刺激够劲一些!”
黑煞头陀怪笑说道:“闵老三,你这‘东南七省绿林道副总瓢把子’头衔的威风,唬得了一般江湖俗客,却唬不住我,我们是怎样动手?”
闽家骝眼珠微转,冷笑答道:“大师既为闵家骝所得三宝,不远千里而来,闽家骝便在‘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情况之下,把‘赛鱼肠’,‘雷火飞龙管’,及那块‘罗公金鼎’的残余鼎腹,作为酒令如何?”
黑煞头陀点头笑道:“妙极妙极,闵老三快说,这酒令是如何行法?”
闵家骝探手入怀,取出一柄长约一尺二寸左右,精芒映肌的小小匕首托在掌中,向黑煞头陀笑道:“大师请看,这柄匕首,便是闵家骝所得三宝中的‘赛鱼肠’,我且把它安顿一下,再规定彼此行令之法!”
话完,右手疾翻,“赛鱼肠”化作一道森森寒芒,向狄素云所藏的身腰之处,电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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