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孙双成更是羞红了粉靥,娇艳欲滴,垂下螓首。
南宫隐却是三不管地伸手拉住白亮,哈哈大笑道:“走,白老四,咱们且叨扰一杯去!”
迈开大步,一摇一晃地,竟然先行而去!
谷地上,就剩下两个了!
仲孙双成强忍娇羞,微抬螓首,美目流波地轻举皓腕肃客:“燕大侠,请!”
客套归客套,到底还是走了个并肩!
这一路,燕小飞鼻中是领略了身旁暗度的阵阵兰麝异香,神情异常舒畅,但一双凤目,却不敢“斜视”半点!
仲孙双成则微低螓首,不发一言。
这种滋味,究竟如何,恐怕只有个中人才能体会。
仲孙双成把客人直让到她那美仑美奂、华丽无比的“寝宫”。
“寝宫”那重重纱幔之外,早已摆上了一桌丰盛酒宴,牙箸、玉杯、琉璃盏、金盘银壶、琥珀盅!
分宾主落座,南宫隐是诚心撮合,让燕小飞跟仲孙双成又来了个并肩而坐。
燕小飞既来之,则安之,遂也不再拘束,索性开怀谈笑。
这一席酒,宾主尽欢,一直到日暮时分,方始散席。
叨扰称谢声中,燕小飞扶着大醉酩酊的南宫隐,偕同四鼠白亮,告辞而去。
仲孙双成红晕满面,微醺送客。这红晕半因酒意,半因……
主人深情款款,一直亲自送到谷口,,眼望客人离去,刹那间在娇靥上浮现出一片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这神色,包含得太多,太多……
入夜,万籁俱寂,谷中更静。
今夜,微有月光,月光下,谷中不见灯火,只有仲孙双成列为禁地的“寝宫”,微透着一线灯光。
仲孙双成身着晚装,一个人儿,娇慵无限,手托香腮,静静地坐在几旁,伴着她的,只有几头那盏孤灯。
几上,摆着一方石砚,砚上架着一枝濡墨羊毫!
笔砚之旁,散放着几张薛涛笺,笺上,是一笔娟美挺秀的小草,仔细看,写的是:
几日行云何处去?
忘却归来,不道春将暮!
…………
香车系在谁家树?
…………
…………
撩乱春愁如柳絮,
悠悠梦里无寻处!
这是南唐冯延已的《鹊踏枝》!
另一篇写的是: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是李清照的《如梦令》!
她,就望着这两张笺儿,妙目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出神,发呆,看来,这佳人儿是……
这时,一条高大人影,划空射至,直落谷旁一座山峰腰,峰腰,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海。他隐身暗处先向四周探索。
高大人影隐入树海,树海内,立即响起了一个阴森话声:“来了?”
有人答了话,似是那甫隐入树海的高大人影之声:“来了!”
阴森话声道:“你倒机伶!”
高大人影哼哼笑道:“当然,不机伶点儿行么?”
阴森话声道:“你躲到哪儿去了?”
高大人影道:“还有哪儿好去?”
阴森话声道:“你回去了?”
高大人影道:“不错!”
阴森话声道:“老头子怎么说?”
高大人影道:“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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