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赤突然冷笑说道:“看来咱们有缘,在这儿又碰上了,当日老夫兄弟……”
青袍老人醉眼一瞪,两道冷电寒芒暴射而出,怪笑说道:“你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自称老夫?”
公羊赤心头一震,身不由主机伶寒颤,强自说道:“怎么称不得么?”
“呸”地一声,青袍老人晒然道:“凭你两个,论辈份、论年龄,简直当我老人家的徒孙都嫌不够格!”
二凶脸色为之一变,公羊赤道;“阁下的确是不露像的真人,报个姓名儿上来,先让我兄弟听听再说。”
这下好,怵于对方神威,业已把“老夫”改成了“我”。
青衫老人道:“怎么,你不信?”
公羊赤冷冷笑道:“先报个名儿再说!”
青衫老人摇头道:“这种瞎眼贼,我老人家懒得跟他们多说,敢情眼珠子喂了狗了,大娃儿,你替我老人家亮亮招牌。”
乐长宫道:“晚辈遵命。”
收回目光,转注二凶,道:“没见过高人,总该听过威名,且瞧瞧他老人家的独门标志,活招牌,脸上酒糟鼻,手中酒葫芦。”
二凶一怔,触动灵机,猛然想起一人,霍然神色一变,双双退步,公羊赤抬手一指,失声说道:“你老儿是‘嵩阳醉客鬼见愁’南宫……”
青衫老人脸色一沉,手中酒葫芦一抖,哇哇大叫:“兔崽子,你敢直呼我老人家名讳?站稳了,别走,我老人家是缠定了,这一辈子咱们没完。”
上身一欠,就要站起。
公羊赤心胆欲裂,魂飞魄散,一声颤呼:“老二,人不死,债不烂,我们改日再找邹寄尘师徒,快走!”
话音方了,便如丧家之犬,双双狼狈狂奔而去。叫他别走,他跑得比谁都快,可真不听话。
其实难怪,这些邪魔外道的人物,是宁可遇见鬼,也不愿碰上这位鬼见愁,更不敢让他缠上身!
青衫老人可正是以“难缠”二字,举世闻名的南宫隐,他睹状之下,举起葫芦,“咕噜”一声,又是一大口酒下肚,哈哈大笑说道:“痛快,痛快,谈笑退敌,我老人家不让古人专美于前,这两个东西怎么是人面鬼胆,不值一吓?”
乐长宫不禁失笑,走过去躬身一礼,唱个大喏:“晚辈请安,并代家师问候。”
南宫隐皱眉摆手,道:“在我老人家面前,少来这一套,请什么安?问什么候?我老人家正要找那姓邹的白胡子老头儿打架呢!”
乐长宫笑道:“前辈怎一见面便对晚辈开起玩笑来了?”
南宫隐一瞪醉眼,道:“我老人家没那么好心情,是真的!”
乐长宫一怔,道:“家师何事得罪前辈?”
南宫隐抬手一指,差点儿点上乐长宫鼻子,道:“不是他,是你这大小子。”
乐长宫又是一怔,道:“晚辈怎得罪前辈?敢请前辈明教!”
南宫隐叫道:“不敢?你可把我老人家害苦了,你小子既担任那女娃儿什么‘总巡察’,我老人家被他们骗了多日,你怎么连头都不露?这样的故人之徒,不令我老人家寒心么?”
乐长宫明白了,满面羞愧,苦笑说道:“前辈是冤枉晚辈,晚辈直到燕三叔来要人时,才知此事,当日受人活命大恩,今日居人之下,晚辈能……”
“别急,也别愁眉苦脸诉苦!”南宫隐截口笑道:“我老人家逗你玩儿的,这,小龙儿都告诉我老人家了。不然我老人家会对你那么客气?”
乐长宫苦笑一声,没说话。
南宫隐道:“怎么,大小子,生气了?”
乐长宫恍悟笑道:“前辈这是什么话,晚辈那儿敢?”
南宫隐道:“我老人家料你也没那个胆。”
乐长宫没敢再说,连眉头都没敢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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