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大汉见状,不禁暗叹,世间事往往难如人意,逼得互不相让,各走极端,酿成种种祸变。倘能在尴尬时,说上几句诙谐隽语,直如解冻春风,力量绝大。
他一面心中感慨,一面又向南宫隐扬眉问道:“老哥哥,玩笑诙谐,就此打住,你找我什么事儿?请赶快说出。”
南宫隐闻言,立即恢复了吹胡子瞪眼的佯怒神色,指着青衣大汉,冷“哼”一声说道:“小龙儿,你不提还好,提起来真令我老人家气炸了肺!我喝干喉儿,跑断腿儿,四处为你打探消息,你自己则悠哉游哉,赏‘西湖’,拜‘岳坟’,还要问我找你作甚?真是岂有此理,该不该罚?”
青衣大汉点头笑道:“该罚,该罚,等会儿我沽上一壶陈绍,买上几条鲜鱼,让你消消气儿,解解馋儿好么?”
常言道:宝剑送烈士,红粉赠佳人,其意义便在物贵投其所好!南宫隐一听青衣大汉要请自己喝酒,立时怒态全消,换了副眉飞色舞,馋涎欲滴的神色,连连点头,怪笑说道:“好,好,这样最好!小龙儿,难怪我喜欢交你这个朋友。我早就说过,我老人家相识满天下,却只有你这个朋友,最知心,最够意思,如今,事实证明我言出有准,老眼无花,嘿……嘿……嘿……嘿……”
一俊二娇,见他们互相斗口,越发窃笑不已。
青衣大汉扬眉笑道:“老哥哥,褒也由你,贬也由你,你这两张嘴皮子,真能把死人说成活人,活人说成死鬼!”
语音略顿,目光一闪,看着南宫隐,苦笑说道:“老哥哥,说吧,你打听来了些什么消息?”
南宫隐眯缝着一双老眼,先对柳少白、孟岚君、陈紫云等三人,望了一望,再向青衣大汉,咧嘴怪笑道:“小龙儿,昔日青莲学士斗酒百篇,我老头子虽不敢妄拟先贤,但若不先弄几杯美酒香醪,润润喉咙,却也说不出话。”
这位亦魔亦侠的风尘异人,表面上似乎是对青衣大汉刁难敲诈,但骨子里却是另含深意,不愿泄漏秘密。
青衣大汉心中雪亮,只是回答得有点出于南宫隐的意外。
他淡淡一笑,摇头说道:“老哥哥,不必耍花枪了,彼此均属侠义,说起来也不算外人。你我此来,旨在卫道降魔,不在患得患失,故而须存甚顾忌?”
柳少白等闻言之下,恍然顿悟,一齐以神秘眼色,盯在南宫隐的身上,微笑不语。
南宫隐居然被他们这六道神秘目光,看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指着青衣大汉,顿足骂道:“我不再叫你‘小龙儿’了,你应该是条该死的臭长虫,不识好歹的烂草绳,不然为何要专门拆我的台,捣我的蛋,在我屁股后面放火?好,你既慷慨,我老人家却何必落人把柄,被人讥为小气?索性抖露抖露也好……”
说到此处,不仅青衣大汉在等他说话,连柳少白孟岚君陈紫云等师兄妹,也均凝神倾听。
南宫隐叫道:“听着,那只鼎儿,出现金陵,一般武林豪雄,均已纷纷上路,你若落在后面,可就来不及了!”
青衣大汉满面笑容,神色泰然。
但一俊二娇师兄妹,却均勃然色变,柳少白更是焦虑之情,外溢于眉宇间,向那青衣大汉抱拳问道:“多谢阁下不吝赐告有关‘蟠龙鼎’秘密,柳少白他日必有一报。”
青衣大汉摇手笑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更因阁下有这‘他日一报’之语,使我不便把微名贱号,举以相告了。”
他自然是藉词推托,不愿报名,但却运用得十分恰当,使柳少白无法相强逼问。
谁知就在柳少白业已抱拳转身,即将离去之际,南宫隐突然“嘿嘿”怪笑,扬眉叫道:“柳娃儿慢走,给我站住!”
柳少白愕然问道:“南宫前辈有何教诲?”
南宫隐指着青衣大汉,缓缓说道:“你不是想问他是谁么?他自己既不肯讲,且让我来替他介绍。你们总该听说过‘冷血泥鳅’燕小飞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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