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移动极微,不过是数寸距离,但宫天风与辛浩,即已失足踏空,双双像投水自尽,向秦淮河中落去。
幸而这两名凶人的功力尚非泛泛,百忙中,施展“海鹤钻云”身法,各自吸气定身,双足互踏,勉强退回岸上。
饶是他二人应变迅速,身法灵妙,但脚底已被水湿,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们四道凶厉目光,凝注画舫,满面惊诧神情,一时均作声不得。
片刻以后,宫天风方定过神来,摇头说道;“辛老二,这是人为?还是鬼作崇?我不相信船中那两个丫头,能有‘舟上移舟’的玄奇功力!”
辛浩还未来得及答话,背后突然有人冷冷接口说道:“无知的蠢东西,不信你何妨再试一试?”
二魔心头大震,霍然转身,四掌齐扬,一股狂风也似的险毒掌风,飞卷而出!
夜色寂寂,掌力虚发,那有半丝人影?
二魔不愧狡黠,甫一发现面前空荡,立即一打眼色,宫天风不动,辛浩却电闪回身!
他们成了背对背的姿态,按说,这么一来,适才发话那人,纵有通天本领,也必无法遁形匿迹。
其实大谬不然,真也怪得令人难以置信!
宫天风面前与辛浩面前,同样也空荡寂静,看不到一丝人影!
难不成自己二人的听觉有误?
不会,一个人也许有些可能,而两个人同时都听得那冰冷话声,就证明适才背,后确实有人。
此人竟能在自己二人眼皮之下,来去无踪,不着痕迹,功力之高,委实罕闻罕见,到了骇人程度!
思忖至此,二魔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宫天风狂傲之态立敛,抱拳扬声说道:“阁下是哪位高手,可否现身,容我弟兄一见?”
只听那先前冰冷话声说道:“昨日已曾谋面,你二人非太以健忘,我就在你二人身旁,只可笑你二人耳不能听,目不能见而已。”
听话声,人似就在眼前,但来处却飘渺得令人无法捉摸!
二魔暗暗大惊,手掌微湿,猛然醒悟,宫天风一个哆嗦,恭身说道:“阁下莫非就是昨日与我家总舵主互相答话的那青衫客么?”
发话时目光四转,仍未放弃搜索。
暗中那人冷笑说道:“宫老大记性不错,你既然记得我,就应该记得我昨日对你二人所说的话儿,前后不过一天,你二人竟敢率众夜袭,更起了那下流卑鄙的该杀之心,着实太以胆大妄为。说吧,你们自己说,应该接受我怎样处置?”
二凶当然记得对方所说之语,“苏小曼”主婢若有毫发之损,唯他“孤山四凶”是问!
言犹在耳,只是他们做梦也未料到天下事竟有那么巧法,自己又撞入这要命的“青衫客”手中,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二凶心胆俱寒,暗中思忖对策,一时没有答话。
暗中那人冷笑一声,语气突转严厉,道:“宫天风,辛浩,你们还算人么?以此禽兽不如之卑劣手段,对付两个风尘弱女,所幸苍天有眼,鬼使神差让我路过碰上,否则人家一生清白,岂不断送你二人的手中。万恶淫为首,别的事我或者可以念上天好生之德,大量放过,唯独这个‘淫’字,只要事为我悉,撞入我手,便绝难再有生理活望,你们是自己了断,还是我动手?说!”
二凶心中骇到了极点,以昨日身受,再加今宵所见,明知是技不如人,判若云泥,相差太远,无奈生性桀傲凶残,岂肯束手就缚?故而宫天风还未答话,辛浩已然将那难掩心中惊骇的险毒凶狠目光,四下乱转,狞笑道:“我弟兄自知万难幸免,也明知技不如人,不过若是让我弟兄如此束手待毙,未免太不公平,纵死九泉,心也不甘,阁下何不现身和我们放手一搏!”
暗中人闻言冷冷笑道:“辛老二这几句话儿,听来还算有点骨气,冲着这一点,我也该成全你们俩!但你们却莫动什么脑筋,想出花样,因为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只是自速其死!我就现出身形,让你们开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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