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棺材中潜伏着,竟赫然是全身劲装的罗大成!
骆阳钟强抑心中愤怒,冷然问道:“你将那两个老废物藏在什么地方?”
天涯樵子道:“藏在什么地方?真是笑话!告诉你,骆阳钟,此刻,他们至少也已到了百里之外啦!”
骆阳钟冷笑一声道:“我不相信!我也不妨老实告诉你,这周围百里之内,到处都有我的人手,你们任何行动,决难逃过我那手下人的监视!”
天涯樵子淡笑道:“说了这半天,总算听到了你一句真话!”
略顿话锋,正容接道:“这情形,我也清楚,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你相信不相信,那是你自己的事了。”
天涯樵子神态自若地笑道:“骆阳钟,你早该动手啦……”
天涯樵子的话声未落,一串震天狂笑,起自十丈外的一个士匠背后,笑声未敛,雾影中,但见人影飞闪,像天蛛倒挂般降落两个人来。
来人是一老一少,年老的一个身材颀长,须发如银、双目精光如电,令人不敢逼视,配上那一袭青色儒衫,更显得飘飘然,有出尘脱俗之概!
年轻的一个,一身青色劲装,看上去年约二十上下。竟赫然是那以轻功傲视江湖的司徒杰。
场中无论敌我双方,都没有人认识这两位不速之客,同时,因这两人偕笑声所显示的内家真力,以及进场时所表现的至上轻功,也不由不令人刮目相看!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两位莫测高深的不速之客,对自己是敌还是友?
因此,一时之间,场中显得雅雀无声,各人都在不安的心情中暗自提高警惕。
那青衫老人冷电似的目光环扫一匝,最后停注在天涯樵子脸上,默然端详了一阵子,才色然而喜地问道:“嗨,阁下是天涯樵子吴兄么?”
青衫老人话才说完,骆阳钟不由心中往下一沉。
可不是么!既然此人认识天涯樵子,并与其称兄道弟,那当然是对方的朋友无疑,反过来说,也就是自己又增加两个强敌……
天涯樵子似乎微微一愣道:“不错!只是我吴某人却想不起来,究竟在何时何地见过阁下?”
青衫老人淡然笑道:“吴兄为何如此健忘,才不过一二十年的往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略顿话锋,微微一哂道:“你们中原有过那么一句话:在耻近乎勇,难道阁下就那么没出息,对于二十年前在黄山所受的一掌之恨,竟不想……”
天涯樵子恍然大悟地接道:“哦!我想起来了!阁下就是二十年前,那位打遍天下无敌手,却以一剑之恨,发誓永不进入中原的‘大漠游龙’帅百川。”
帅百川(青衫老人)笑道:“真难为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天涯樵子心念电转着:要怎样措辞才能挑起帅百川与骆阳钟来一场火拼!自己这一方面才好乘机脱困。一面却侧目漫应道:“阁下此来,有何贵干?”
帅百川仰脸悠悠地道:“自然是给吴兄你一个雪前耻的机会嘛!”
这一来,骆阳钟那厮不但放下了心,而且更是乐了!有这老怪物出头,他自己不是可坐山观虎斗,而消掉一番精力么!
天涯樵子心中微微一凛,但表面上却镇静如恒地披唇冷哂道:“阁下奈何只知责人,而忘了检讨自己一下!”
帅百川讶问道:“吴兄此话怎讲?”
天涯樵子道:“阁下对我吴某人的一掌之恨,倒记得清清楚楚,难道说你自己所受的一剑之羞,竟反而忘记了么?”
帅百川脸色一沉道:“这是我帅百川生平的奇耻大辱,怎会忘记!”
天涯樵子道:“那你为何不先将自己的奇耻大辱洗刷干净呢?”
帅百川道:“谁说不是!要不然,我万里迢迢,巴巴地跑来中原,所为何来!”
略顿话锋,轻叹着接道:“只是那罗不为,早已销声匿迹,我一直找了他一年,就是没法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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