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话锋,目注林慕陶仰首遥注庙外繁星闪烁的夜空,默然少顷,才长叹一声道:“虽然是快近二十年的事了,但回想起来,却是历历如绘,就好像是发生在此刻之前一样。”
他,收回那遥注夜空的迷茫目光,双目中迸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凝注着骆双城问道:
“大姊,你听说过‘赛隐娘’仲孙慧这个人么?”
骆双城苦笑着摇摇头道:“这将近二十年来,我都是过的地狱似的囚居生活,除非她是老一辈中的成名人物,这是没法知道的。”
林慕陶也苦笑道:“不错!看来我是老糊涂了,不过,提起另外一个人,你一定会想起的。”
“谁?”
“仲孙静。”
骆双城微微一愣,蹙眉自语道:“仲孙静?……啊!慕陶,你说的就是过去那因行为不检,而被遂出毒凤帮的香主仲孙静?”
林慕陶点点头道:“正是。”
骆双城注目讶问道:“慕陶,难道说双文之死,与仲孙静有关么?”
林慕陶钢牙一挫,恨声道:“岂仅是有关而已!这贱人就是罪魁祸首!”
武扬截口问道:“那么,目前百凤帮中那个什么正宫皇娘,也就是仲孙静了?”
林慕陶道:“不错!”
武扬道:“老哥哥还没见到那妖妇的本来面目,怎能断定那妖妇就是仲孙静呢?”
林慕陶道:“老弟问得有理,不过,说穿也就简单得很,正因为那妖妇冒充的是双文,所以我才断定那什么正宫皇娘就是她。”
骆双城接道:“慕陶,你还是从头说起吧!这样说法,大家都是越听越糊涂。”
林慕陶点了点头,略一沉思,才幽幽地接道:“大姊,你是知道的,自从我与双文成婚之后,即一直蛰居长白故乡,未曾进入中原。”
骆双城点点头道:‘堤的,我知道。”
林慕陶接道:“而且,我一向淡泊名利,平常对同道之间极少来往,因此,关外同道,几乎没人知道我与中原赫赫有名的毒凤帮帮主何天应是连襟关系。”
顿住话锋,似乎是整理思绪地沉吟少顷之后,才轻轻一叹道:“约莫是双文遇害之前的半年光景,是一个冬日的黄昏,仲孙静冒着漫天风雪,并且负着一项不算太轻的外伤,走进我那长白山下的雄风马场。当时她自称是在关外新近崛起、颇负侠名的‘赛隐娘’仲孙慧,此番是途经长白,遭仇家暗中狙击致右臂负有刀伤……”
骆双城截口苦笑道:“于是,你们夫妇就将这妖妇收留下来了?”
林慕陶也苦笑道:“大姊,你想想看,当时,漫天风雪,又时近黄昏,纵然是对一个普通行旅,我也不便拒绝,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位颇负侠名,又负有刀伤的女子!”
骆双城幽幽一叹,没吭。
林慕陶沉思着接道:“为了述说方便,目前我还是称她为仲孙静比较好。”
骆双城苦笑道:“随你的便吧!”
林慕陶道:“那一场风雪,一直延续了五六天,而仲孙静也就在我那雄风牧场呆了五六天。她的伤势本来不算严重,经过五六天的调息,也差不多痊愈,当天气放晴,她决定于翌晨离去时,竟向双文讷讷地道:‘夫人,有一句很冒昧的话,我不知该不该说。”
“当时,双文淡笑答道:‘仲孙女侠,你我虽谈不上相见恨晚,却也算是一见如故,有什么话,请尽管说吧!”
“仲孙静笑道:‘谢谢夫人抬爱,那我就放心说了,夫人我觉得你很像中原武林中一位很有名气的夫人。”
“骆双文漫应道:‘是么,你说我像谁?”
“仲孙静道:‘像那毒凤帮何帮主的夫人,不但是像,而且可说是一模一样。”
“骆双文微笑地道:‘那当然,因为那何夫人就是我的孪生姊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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