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遗憾的是,整个大厅中,并无甚麽陈设,只有正中摆着两张已摆上美酒佳肴的八仙桌,和八条长凳,与这宽敞而又华丽的大厅对照之下,显得非常不调和。
两桌酒席上,左边一桌,空无一人,右边一桌上,却已有叁人在端坐着。
坐在上首的是一个约莫二十上下年纪的年轻人,穿着一袭白色儒衫,连脸色也衬托得颇为苍白,不!他的脸上,显然是戴着人皮面具。
另两个都是五旬以上的斑发老者,一着灰衫,一着葛衫,正在向白衫少年谄笑着。
这情形,使得杜少恒目光一触一下,立即心中暗忖着:“接说,这个坐在上首的年轻人应该是正主儿了,我几时树上这麽一个年轻的强敌的……?”
那叁位,似乎在低声交谈着甚麽,对叁位“贵宾”的到达,根本就视若无睹。
那带路的中年文士,摆手止住叁位“贵宾”,他自己却疾步而前,向那白衫少年躬身施体,道:“启禀少主,杜少恒已到。”
杜少恒暗中点点头;“这就是了,既称少主,背後自然还有老魔撑腰……”
那白衫少年微微抬起头来,向叁位“贵宾”注目问道:“哪一位是杜少恒杜大侠?”
“区区就是。”两个杜少恒同声回答。
白衫少年蹙眉问道:“怎麽会冒出两个杜大侠来?”
杜少恒连忙接口道:“区区才是真的杜少恒……”
假杜少恒也立即接口道:“不!我才是真的。”
白衫少年目注那中年文士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那中年文士躬身答道:“回少主,事情是这样的,方才在外面……”
白衫少年截口接道:“长话短说!”
“是!”中年文士接道:“他们二位都说自己是杜大侠,属下只好一并都请了来。”
白衫少年“哦”了一声,说道:“会有这种事?”
灰衫老者谄笑道:“恭喜少主,这是好事成双呀!”
白衫少年沉思着道:“两人中当然有一个是假的,只是,不知道那假的社大侠,是否也够份量?”
葛衫老者含笑接道:“少主,待会,试过便知呀!”
灰衫老者接道:“能够冒充杜少恒的人,身手决不会差到哪你去。”
“有道理,有道理,”白衫少年点点头,才向那中年文士说道:“请他们就座,并烦请军师作陪。”
原来这位中年文士,就是他们的军师,怪不得作诸葛亮的打扮!
“是!”那中年文士恭应一声,然後才向叁位“贵宾”摆摆手道:“叁位请!”
由于两个杜少恒互不相让,在中年文士的协调之下,两个人都并坐上首,司马元与中年文士则左右相陪。
至于原先那两个传信的人,却早已于到达大厅门口时,悄然退走了。
宾主就座之後,那白衫少年才含笑说道:“有请军师先将所有的酒菜都你一口,以免贵客生疑。”
“遵命!”
那中年文士恭应着,立即据案大嚼起来。
杜少恒淡淡地一笑道:“那倒不必多此一举,在下既然是应召前来领死,早就不在乎如何死法了。”
假杜少恒也笑道:“是啊!与其死在刀剑或拳脚之下,倒不如作一个饱死鬼,还来得实惠一点。”
说完,端起面前斟满的美酒,一饮而尽。
但杜少恒与司马元二人,却并未跟进,仍然端坐未动。
白衫少年朗声大笑道:“杜大侠快人、快语、快事,也算是豪气可嘉,看来这位一定是真的杜大侠了?”
假杜少恒笑了笑,说道:“本来就是真的嘛!”
杜少恒却冷然接道:“谁真谁假,暂时不谈,现在,请告诉我:咱们之间,究竟有甚麽深仇大恨?为甚麽要劫持我的老母和妻子?还要派人叫我前来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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