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恒截口苦笑道:“我的一切,居然也在江兄的推算之中?”
江涛点点头,道:“是的,你老弟是收拾这一局残棋的关键人物……”
冬梅插口说道:“江大侠,咱们这么肆无忌禅的谈话,不怕他们听到……”
“不会的,天一门的人都已经走了……”
“走了?”
“是的,都赶往北邙山去了。”
“啊……”
“冬梅姑娘何妨到外间去瞧瞧。”
“好的……”
冬梅这一“瞧瞧”的结果,只带回来一纸便笺。
那是百里轩留给杜少恒的,大意是:从此刻起,他们三位已完全恢复自由,并说,三更之前,会赶回来,带他们去瞧瞧热闹,同时,杜少恒的太夫人和夫人,明天天黑之前,也会送到这儿来。
看过那便笺后,江涛首先笑道:“好,还是继续我们方才的话题。”
目光一掠对方二人,又含笑接道:“我想,二位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家祖父母既然还健在,为甚么却坐视他们的子孙遭劫,而忍心不予援手。”
“……”杜少恒,冬梅二人苦笑着点了一下头。
“是的,以前,我也有这种想法,但现在,我算是明白了。”
冬梅抢先问道:“那是甚么原因呢?”
“是因果问题,寒家理当遭此一劫。”
“我还是不懂。”冬梅蹙眉接道:“如果说像江大侠这样的人家,也应当遭劫,那老天爷就未免太不讲道理了!”
“不,天道好还,老天爷是最讲理,也是最公平的。”
杜少恒也苦笑道:“江兄这一说,连我也越听越感到迷糊啦!”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江涛忽然将话题岔了开去:“我们民间流行着两句俗语:一代作官九代变牛,二位当会明白此中的涵义吧?”
杜少恒点点头:“是的,这是说,即使是公正清廉的好官,也难免有失察之处,而咎延子孙,因而作官的后代,大多没有好下场。”
“武林人物,也和作官的一样,”江涛长叹一声道:“所以,寒家也难逃此一定律。”
“如此说来,可实在太可怕了。”
“是的,但天老爷还是公平的,寒家虽然杀孽太重,却并无过失,所以,尽管难逃于定律,而有此一刻,却并无死亡,只是拙荆所受,较为凄惨而已。”
“……”杜少恒,冬悔二人都长叹出声。
“既然这是天意,人力自不能逆天,所以,家祖父母也只好忍心归隐,静待机缘,这道理,在我参透易理之前,是想不到的。”
杜少恒禁不住喟然长叹道:“这么说来,寒家的遭劫,也是同样的道理了……”
“是的。”江涛正容点首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风萍偶聚,总是因缘,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报应,是丝毫不爽的。”
冬梅嘟着小咀道:“我就是不服!”
江涛笑问道:“为甚么?”
“我亲眼看到,很多坏人,都活得好好的,为甚么老天爷不惩罚他们?”
“那是他们恶贯未满,日子未到。”
“江大侠,数十年的潜修,你已成为得道‘高僧’啦!”冬梅苦笑着。
“事实如此,我不能不认命,”江涛也报以苦笑。
甬道中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江涛话锋一转道:“可能是军师大人回来了。”
不错,是百里轩回来了,他站在门口笑道:“三位谈得很投机啊!”
杜少恒抢先接道:“患难朋友,自然会谈得很投机呀!”
“在下留的便条,杜大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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