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十丈之外观战的杜少恒与刚刚护送江涛下山后回到他身边的百里轩,也是全神凝注着斗场。
约莫袋烟工夫过后,百里轩才轻轻一叹道:“这真是一场罕见的龙争虎斗。”
杜少恒点点头道:“唔……咱们的确是不虚此行。”
百里轩道:“杜大侠,你看得出来吗?他们究竟是谁占了上风?”
杜少恒苦笑道:“凭我这点微末道行,怎么能瞧得出来。”
“杜大侠太客气了。”
“我是老实人,说的也是老实话啊!”
其实,杜少恒说的才不是老实话哩!事实上,目前在现场的旁观者中,也只有他和司介侯二人,能看得出斗场中的真实情况。
但这情形,百里轩不会知道,甚至司介侯也不会想到杜少恒有此等观察力。
冬梅插口娇笑道:“军师大人,你应该可以瞧得出来吧?”
百里轩也苦笑道:“我也瞧不出来。”
杜少恒道:“那么,以百里儿的判断,他们之间,谁的胜算较多?”
“那自然是石车主的胜算较多。”
“何以见得?”
“因为,石车主到底是白云山庄的嫡系传人。”
“这情形,司介侯也应该明白,是吗?”
“是的。”
“既然司介侯也明白,那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地,派出那四个老家伙来?”
百里轩反而笑问道:“杜大侠听到咱们太上,方才所说的话吗?”
“听到了。”
“听到了,杜大侠就不该有此一问。”
“我还是不明白。”杜少恒故意苦笑着。
“我想,太上的本意,主要是为了要消耗石车主的真力。”
“啊!我也明白了,消耗掉石车主的一部份真力之后,司介侯就可以亲自出手,也轻而易举地,可以将石车主生擒过来。”
“对了,对付一个功力相差不多,而又要将其完整无损地生擒过来的对手来说,也就只好用这个笨法子了。”
“对,对……”
就当杜少恒连连点首之间,只听到场上石瑶姑娇声叱道:“公冶日,你们四个还不知难而退!”
公冶日冷笑道:“石车主,你以为你已占了优势!”
石瑶姑笑道:“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
话声中,石瑶姑手中长剑上,忽然冒出数尺长的精芒,有如一道夭矫游龙,忽地伸展开来。
司介侯入目之下,连忙促声喝道:“四老速退!”
事实上,司介侯喝声出口的同时,公冶日等四人已赫然退立三丈之外。
石瑶姑手横长剑,傲然俏立原地,冷冷地一笑道:“公冶日,你们四个,虽然是雪山馀孽,但念在你们一直在闭关苦修,不曾有甚罪恶,所以,本车主才特别的网开一面,仅仅割须代首,以观后效。……”
一直等石瑶姑说明,杜少恒才注意到“雪山四老”的垂胸银髯,已短了一半,那本来红润得有如婴儿的面孔,也窘得一片铁青。
石瑶姑仍在侃侃地说着:“四位,本车主的话,可能不怎么好听,但良言逆耳,对于四位,却是……”
“闭咀!”公冶日厉声打断石瑶姑的话之后,扭头向司介侯说道:“太上,刚才这一战不算!”
司介侯一怔道:“为甚么?”
石瑶姑闻言抢先代答道:“他们认为不公平。”
司介侯哑然失笑道:“不错,我不让他们伤害你,等于是束缚住他们一半的手脚,的确是不公平。”
石瑶姑道:“所以,本车主也主张重行比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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