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碧血丹心能说什么呢?
如前所说:他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真正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毒自何来,更要紧的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独能例外!
七煞剑不再发难。只是一味嘿嘿冷笑不已。这种冷笑的煽惑力,是无形的,也是不可抗拒的。东西两边,开始有人露出狰狞可怖的眼光,成两翼包抄之状向碧血丹心立身之处联肩缓步逼过来.一阵细微但很清晰的语音,忽自旁边静坐的巫山无欲叟口中发出;“唐天鹄,你自己呢?”
私语停止,前进的脚步停止,所有的眼光一下全部移去七煞剑唐天鹄脸上!
假如说碧血丹心是第一个例外,唐天鹄则应该是第二个例外.谁都能看得出。七煞剑唐天鹄显然也没有中毒象征!
为什么?现在轮到七煞剑唐天鹄自己加以解释了!
唐天鹄毫不惊慌,冷冷一笑,平静地道:“本人一向滴酒不沾!”。
无欲叟缓缓抬起头来,又道:“从小如此?还是最近的事?不会进了这座丹碧大厅才开始的吧?”
唐天鹅冷静如故,沉声答道:“关于这一点,唐某的回答很简单,现在这座大厅中,清楚唐某嗜好的人,不止一个两个,大家应该都能回答这个问题!”
私语四起,很多人抢着表示:
“我不怀疑。”
“我也知道。”
“这倒是真的,我依天鹏认识唐天鹄出快十年了,还似乎没有看到他姓唐的喝过一口酒……”
说这些话的人,都是受害者,决没有拥护唐天鹄的理由,唐天鹄轻轻一哼,沉声又道;“假如唐某人是主谋者,应不致笨到如此程度,以避喝来逃过中毒,依了我,一定会照喝不误,”而暗将解药事先服下,嘿嘿嘿,遗憾的是,唐某人不喝酒并不是一件大事,以致武林中虽然有人知道,但不知道却也不少,对于真正的主谋者面前.这情形也许只是一次意外中的意外吧?”。
无欲叟朝老友碧血丹心投出爱莫能助的一瞥,轻轻一叹再度垂下头去说实在的,七煞剑这番话相当近情合理,一时间要想再额反驳,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碧血丹心这时忽然向七煞剑平静地道:“好的,唐老弟,请你稍为等一下。”
七煞剑唐天鹄翻眼道:“等?什么意思?”
碧血丹心不理,径自转过失去朝一名年事较长的家丁吩咐道:“武义,等使儿回来,你告他,为爷的八十已过,死了也不算夭折,不过,今天这件公案他将来如不能替为爷的查个明白……”
那名家丁情知不妙,急急悲呼道;“老爷!”
可是,为时已经太迟了!
碧血丹心手起掌落,一掌拍向自己夭灵盖,拍的一声,红白飞溅,一代武林省宿,就此合届以殁!
大厅中先是一阵死寂,紧接着,骚动四起,又一度陷入混乱。
此际,大厅门口灯光一暗,忽自厅外匆匆走近一名瘦瘦个子,长方脸,胜带病容,双目奕奕有神,年约五旬在右的青衣老有。
青衣老者入厅抬头,目光所及,不禁一咦止步。
有人发觉了,立即雀跃高呼道:”喂喂,诸位,病即中来啦!”
“哦,在哪里;啊啊,真的,我的天!喂喂.大家静一静,病郎中来啦,病郎中来啦……”
生命于再度捡回时,往往倍觉可贵。传呼像狂飚一般,霎时响遍大厅每一个角落,再没有人会去想起地上那位一去不返,血浆模糊的碧血丹心了.是的,现在现身的这名青衣老者。正是当个武林中医术无双的“病即中金策易”!
病郎中金策易茫然自语道:“这,这怎么回事?”
众人争先恐后的向这边挤过来,纷纷高嚷道;“解药要紧,金兄,我们都着了别人的道儿,再返片刻大伙就耶要完蛋啦!”
病郎中四下望了一眼道:“寿翁武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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