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娇赦然道:“我行至‘玉人小筑’,想住上几日,再回总坛,恰好接获义父遣信鸽飞送的‘银管传书’,说是万心玄已到,催我速回成亲,我一气之下,恰好柳延昭凑巧撞来,遂一时激动,和他成了夫妇!”
钱太真静静听至此处,不禁以一种奇异神色,摇了摇头司马玉娇道:“钱夫人是在笑我?”
钱太真摇头道:“我不是笑玉姑娘,是笑那柳延昭空负持身如玉的大侠之名,却……”
司马玉娇听出钱太真的语意,遂不等她往下再说,便接口说道:“这件事不能笑他见色忘义,荡检窬闲,要怪只能怪我,因为当时是我下了决心,暗暗对他用了迷神乱性的催情药物!”
她既已坦白,索性大方,’把“玉人小筑”的定情经过,说了一遍。
钱太真“哦”了一声,面含微笑地,点头说道:“这就难怪,但柳延昭事前虽被催情药物所迷但事后如何表示?他可有什么追悔之念?……”
司马玉娇长叹一声道:“他事后如何表示?有无追悔?
我均不得而知,因为我是在他沉睡中,便悄然离开,快马返回总坛,但柳延昭相当光明磊落,他在我向他略吐心意时,便已说明他身外有座‘玉屏风’……”
钱太真对于各种珍奇之物,最是有兴趣,闻言不禁诧然.问道:“‘玉屏风’?有多高多大,是用‘翡翠’?还是用‘上好白玉’……”司马玉娇苦笑一声,截断钱太真的话头,说道:“钱夫人误会了,所谓‘玉屏风’,不是宝物而是有三位姓名中带有‘玉’字的女孩儿,围住柳延昭的心扉,不就成为他的‘玉屏风’了?”
钱太真笑道:“原来如此,三位之中,一位是你,但其他两块‘玉’,又是谁呢?”司马玉娇道:“一位是对柳延昭青眼暗垂,倾心相恋的‘巾帼之雄’秦文玉,一位是柳延昭对她最爱慕最尊敬,目之为贞娘圣女的玉娇娃。”
钱太真一怔道:“玉娇娃?那个玉娇娃?难道竟是与我齐名,被当世武林人物,推列‘七煞’之一的‘天魔玉女’?”司马玉娇领首道:“不错……”
钱太真失笑道:“太奇妙了,也太荒谬了,武林中把‘天魔玉女’玉娇娃,列为‘色煞’,而柳延昭却把她视为贞娘圣女?……”
司马玉娇正色道:“一点都不荒谬,玉娇娃的肩上,有颗鲜红夺目的‘守宫砂’,岂不证明她浊中独清,守身如玉?”钱太真笑了一笑,以一种怪异神情,看着司马玉娇道:“柳延昭把他和玉娇娃的一段交情,统统告诉你了?”
司马玉娇摇摇头苦笑道:“半句都没有说,柳延昭对他这位‘玉姐姐’万分敬爱,那肯有丝毫亵渎之言?但我不是傻瓜,仅从柳延昭能看见玉娇娃肩上‘守官砂’事上,便可推测出他们之间,定有一段相当蕴藉缠绵的风流韵事!”
钱太真笑道:“我们谈到题外去了,应该研究玉姑娘本身的问题了,我认为玉姑娘作错了一件事儿……”
司马玉娇玉颊一红,微含忸怩地,目注钱太真道:“钱夫人是认为我许身柳延昭之事,作得太荒唐?”
钱太真出人意料地,摇头说道:“不,此事并不荒唐,女孩儿家对于自己终身大事,应该有权选择,你在万心玄,柳延昭之间,选择后者,也是心性好恶,和彼此后份,而对付柳延昭那等束身过严的正人侠士,若想建立在‘玉屏风’中的牢固地位,也非采取这种不惜重大牺牲,愿把生米煮成熟饭的从权手段不可!”
司马玉娇真想不到钱太真竟同情她的作法,不禁心中微觉安慰地,目注这位虽然贪财,但似却颇明事理的“吝啬夫人”问道:“那么,钱夫人是说我作错了什么事儿?”
钱太真正色道:“身为女子,嫁狗随狗,嫁鸡随鸡,你既然嫁了柳延昭,便话随那条‘四海游龙’走,情天比翼,不应该再回这‘九回谷’……”
话犹未了,司马玉娇正色发话,接口说道:“一来,‘尊天会’吸引太滥,会中莠过于良,行事发生了重大偏差,我不能不向义父作逆耳忠谏!二来,我受义父抚教深恩,不能不把已嫁柳延昭之事,向他老人家禀明,若获谅解,固然理想,否则,便以自尽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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