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娇眉头微皱,目注乐老二道:“乐老二,店中可有参客?”
乐老二摇摇头答道:“一个没有,如今不是参期,少会主难道还不知道我这种店,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么?”
司马玉娇道:“好,我来住店,你只要把你那拿手的‘糟溜山怨片’,和‘八宝血肠’,弄的地道一点,便可以三年不开张了。”
乐老二知有重赏,高兴万分,但也好生诧异说道:“少会主竟要住店?”
司马玉娇点头道:“对,但我不会住久,最多一夜,你把你自酿不卖的‘茯苓雪酒’,和拿手好菜,那我……”
乐老二不等司马玉娇话完,便接口陪笑说道:“少会主放心,那‘茯苓雪酒’,我虽不卖,但对少会主,却一定孝敬,并还准是窖藏二三十年的绝好陈酒,还有少会主最爱吃的‘松江白鱼’,也恰有一条,是我老友带来,送给我的。”
司马玉娇委实太爱吃那被称为关东绝味的“松花江白鱼”吧,闻言大喜,立即掏出一锭黄金,递了过去,含笑说道:“那条鱼儿烦你替我加料清蒸,因为我要借你这‘乐家老店’,招待我一位好朋友……”
乐老二喜孜孜地,接过这足够三年洗里的一锭黄金,连声称谢笑道:“是,是,多谢少会主,多谢少会主……”
司马玉娇招手道:“不要再叫我‘少会主’了,我已经与……”
话方至此,想起脱离“尊天会”之事,无须对外人道及,遂又顿住话头,向乐老二改口说道:“乐老二,我的那位朋友姓柳,是位极其出色的年轻漂亮人物,除了他来,你这店中不要再招待别的人丁,好在我最多只住一夜,明天天亮便走。”
乐老二喏喏连声道:“是,是,小人遵命,少会主若能多住几天,才是我这‘乐家老店’的天大荣幸!”
话完,立即把司马玉娇引入一间打扫得极为干净的宽大上房,倒好茶水,便径自退去准备酒菜等物。
司马玉娇独坐房中,心潮起伏!
她的心潮起伏!不外为了三个人……
第一个,当然就是她从小便相依为命,是她义父而兼半个恩师的“尊天会”会主“黑白天尊”司马霖!
对于司马霖,司马玉娇心中有七分歉疚,三分怨懑!
歉疚的自然是辜负了十余年抚育深思,怨懑的则是自己早就曾加反对,义父为何一意孤行,非要自己嫁给那险恶无比的“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并不听谏言,才逼出自己与他老人家反目脱离“尊天会”之事!第二个,是柳延昭!
对柳延昭,司马玉娇的心中是九分相思,一分悬忧!
九分相思,自然是由于那如胶如漆如仙如蜜的一夜恩情,一分悬忧则是柳延昭已入龙潭,能不能安然来此?
柳延昭为了她,独骑千里,入虎穴,赴艰难,司马玉娇为何对他只有一分悬忧呢?
这原因在于司马玉娇在“伏牛山金刚寨”中,曾与柳延昭过手,深知他一身超群功力,足以应付一切危险,而还有一位具有军师才认的“吝啬夫人”钱太真,暗中相助,才使司马五娇对柳延昭的安全悬忧,减弱到一分左右。第三个人,是钱太真。
对于钱太真,司马玉娇的心中,是五分感激,五分迷惑!
感激的自然是钱太真相助之情,迷惑的则是弄不懂这位号称“财煞”的“吝啬夫人”,既受义父礼遇,.聘为军师,却为何又完全站在自己与柳延昭一边,似乎明设邪谋,暗持正义。就在司马玉娇心潮起伏,在各种情绪中,有点迷痴之际,突然间听得了店东乐老二的与人争吵之声!司马玉娇的一颗芳心,深系柳汪昭,一闻人声,便赶紧叫道:“乐老二……”乐老二应声而至,推门走进上房,司马玉娇向他问道:“你是在和谁争吵?”乐老二苦笑道:“是个和尚……”
司马玉娇一皱眉,乐老二又自苦笑说道:“这和尚不守清规,非要来我店中喝酒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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