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延昭把所闻名号,记述一遍,扬眉说道:“‘金怀追魂’东方白是‘酒煞’,‘吝啬夫人’钱太真是‘财煞’,‘霹雳火’廉不和是‘气煞’,‘天台野搜’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和‘笑面人屠潇洒杀手’万心玄,是‘天、地、人”三煞,如今只剩下一个‘色煞’名号,要请玉姑娘指教了。”
柳延昭深恐说明“色煞”中,有甚不便出口之言,遂只请玉娇娃指教名号。
玉娇娃笑道:“我说了半天,业已口干舌燥,来,柳兄,陪我干了这杯!”
说完,把杯中“回春甘露”,一倾而尽!
柳延昭起初对于玉娇娃,的确略存戒心……
但既承对方赠以解毒圣药,又互作长谈以来,竟印象越来越好,敬戒之心,也越来越淡……
如今见玉娇娃已先干杯,自然无法推辞,也把那第三杯‘回春甘露’,喝了一个干干净净!
玉娇娃见他饮酒之时,剑眉业已略呈微蹙,遂不再为柳延昭继续斟酒,嫣然一笑说道:“所谓‘色煞’,号称‘天魔玉女’……”
柳延昭道:“‘玉女’?这‘玉女’二字,何等高洁?怎么会与‘天魔’,暨‘色煞’等俗恶字样,连在一起?”
玉娇娃笑道:“‘玉女’之称,有两种道理解释,第一种道理是这位姑娘的姓名中,有个‘玉’字……”
柳延昭听得为之吃一惊,剑眉紧蹙地,接口说道:“怎么又是一位姓名中带有‘玉’字的姑娘?……”
玉娇娃失笑道:“对,这是第三块‘玉’,或第四块‘玉’了,柳兄有没有觉得,你仿佛与‘玉’,特别有缘?”
柳延昭脸上一红,岔开话头,向玉娇娃继续问道:“除了姓名中有个‘玉’字以外,这位‘色煞’有‘玉女’之称的第二种道理,又是什么?”
玉娇娃笑了一笑,缓缓答道:“由于那位女子上到如今,还是威蕤处子!”
柳延昭摇头道:“奇谈,奇谈,威蕤处子怎会称‘色煞’,又号‘天魔’?”
玉娇娃笑道:“不是奇谈,柳兄知不知道武林各派中,有个‘天魔门’?”
柳延昭道:“听是听说过,但闻‘天魔门’早以式微,甚至业已绝传……”
玉娇娃不等柳延昭再往上说,便接口笑道:“式微是实,但未绝传,那位‘天魔玉女’,便是‘天魔门’的唯一传人,也是‘天魔门’的第七代门主!”
柳延昭目注玉娇娃道:“‘天魔门’只剩一人,足见冷僻,玉姑娘仿佛竟知之甚详?”玉娇娃瞟柳延昭之间,未加解释,只是叹了一声道:…天魔门’当然不是正派,所练武功既邪,门中规律,也有些怪僻得令人咂舌之处!”
柳延昭笑道:“玉姑娘请说来听听,使柳延昭增广见闻,长点见识!”
玉娇娃道:“放下屠刀,既能成佛,柳兄相不相信,由魔亦能证道?”
柳延昭连连点头,正色说道:“相信,我绝对相信,只要生具慧眼,能够孽海在非,虽坠不迷有所顿悟,则任何人皆能证道!”玉娇娃道:“凡人‘天魔门’,并继承门主道统之人,均立有血誓,在二十岁以前,必须保持清白身心,习练基本武式,但在届满二十四岁之时,却必须破身,方许进参本门三大秘学,否则,便应誓纵火自焚而死!”柳延昭皱眉道:“这种规律,着实稍嫌邪门,但大概就因有这种限制,才使那位第七代的‘天魔门主’,不得不保持处子之身,获得了‘天魔玉女’称谓……”玉娇娃摇头道:“柳兄误解他了,据我所知,那‘天魔玉女’,最恨淫徒,凡遇淫男荡女,一律必杀,才获得‘色煞’之称……”-柳延昭大出意外地,“哎呀”一声,失惊说道:“原来这‘色煞’二字,竟是这种解释,那我对于这位‘天魔玉女’,倒是有点失敬……”玉娇娃笑道:“何况那位‘天魔玉女’,目高于顶,根本看不上普通男人,故虽飘荡江湖,一直威蕤自守,并决定今于夜的子正时分,穿了‘天魔门’门主的道统法服,纵火自焚!”柳延昭听得骇然道:“什么?‘天魔玉女’要于今夜子正,纵火自焚?……”玉娇娃颔首笑道:“柳兄,你忘了我适才所说‘天魔门’留付的邪门规律么?今日正是‘天魔玉女’的二十四岁生日,她若活过今夜子正,便算违背神前誓愿,江湖人物讲究的就是宁教命不在,不教诺不立……”柳延昭听到此处,义形于色地,接口急急说道:“那‘天魔玉女’如今何在?我们不知此事便罢,既知此事,总要设法救一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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