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与古飘香一整衣衫,走到“白衣驼翁”翁务远,“玉指灵蛇”逍遥子的坟前,略为凭吊,便自也复纵下“清凉台”,双双往西南赶去。
傅天麟如今多食灵药,学会“百禽身法”,“六六天罡剑法”中的精微变化,亦已得窥全貌,故而一身功力,已精进到竟与古飘香互相仿佛,难分上下!
途中无事,古飘香几度有意施为,展尽绝顶轻功,均未能把自己对他情意绵绵,但尚不知将来彼此间的收场结果,究属如何的傅兄弟,抛撇到一丈以外,芳心之中,不由也为个郎的进境神速,颇觉安慰!
傅天麟一面施展在“无愁谷”中新学会的“百禽身法”,与古飘香亦步亦趋,并肩同驰,一面微笑说道:“姊姊要与秋妹,互叙什么衷曲?是不是有关“百鸟仙人’杜无愁老前辈所给的那封柬帖?”
古飘香自“百鸟仙人”杜无愁赐柬时的那种温煦慈爱神情之上,早已猜出柬内所书,必是有关自己与傅天麟甄秋水间的三角情缘指示,委实亟盼一阅柬中究竟!
但傅天麟这样一问,她却反而摇头答道:“杜老前辈所赐柬帖未限时日,只要遵她老人家之命,由你我及秋妹三人,一同开拆拜读即可,何须亟亟?我只是与秋妹东海一别,知道她吃了不少苦头,渴欲一晤,以慰想念而已!”
傅天麟闻言不禁暗笑女人心情,委实太难捉摸!就以这位古姊姊而论,有时大胆坦白得惊世骇俗,有时却又扭捏矫情与一般红妆弱女无异!
古飘香说到此处,忽又目注傅天麟说道:“傅兄弟,我急于要见秋妹之故,除了叙阔之外,还想送她一件珍贵礼物,你且猜猜看,是样什么东西?”
傅天麟暗想“礼物”太多,本甚难猜,但加上“珍贵”二字,反倒似有了范围,目光瞥处,微笑答道:“姊姊难道要把这柄‘天蓝毒剑’,送给秋妹?”
古飘香白了傅天麟一眼,佯作娇嗔说道:“傅兄弟,你徒有一副聪明貌相,怎的心肠却如此笨法?凭秋妹那等崇高品格,天下第一的‘朱虹剑’尚且不要,怎会要这柄‘天蓝毒剑’?何况剑名恶毒,慢说不配她那侠名满江湖的‘紫苗青骡’佩带,就是我师傅‘翠微仙子’,与我这‘圣手观音’,也决不再用!我暂时不毁此剑之故,是为了苗疆野人山百兽岩一战,尚可利用此剑以毒攻毒,对付‘铜鼓天尊’雷震宇所养恶兽!”
傅天麟摇头笑道:“古姊姊,我委实太笨,猜不出来!”
古飘香伸手怀中,摸出一粒大如龙眼的朱红蜡九,向傅天麟微笑说道:“我要把这丸灵药送给秋妹!”
傅天麟诧然问道:“秋妹连号称武林圣药的‘九转返魂丹’,都舍得送给‘白衣驼翁’翁务远,她自己又没有伤,又没有病,却要姊姊这粒灵药则甚?”
古飘香膘了他一眼,微笑说道:“傅兄弟,你真死心眼儿,难道想不到我这粒灵药是用‘香兰玉实’所炼,对秋妹有特殊妙用吗?”
傅天麟闻言,委实太出意外地,接口问道:“就是那东海翠微岛特产,二十年开花,两度开花。才能结果,功能驻颜不老的‘香兰玉实’?”
古飘香含笑点头。
傅天麟又复讶然问道:“这种‘香兰玉实’所炼灵药,功能长驻青春,姊姊怎的自己不加服用?反舍得送给秋妹?”
古飘香忽然勾动伤心,目中泪光微转,凄然说道:“古飘香命薄如纸,何必驻颜?我能落得鸡皮鹤发最好,俾免揽镜自怜,空生绮念,花晨月夕,吊梦回肠……”
傅天麟最无法应付的便是这种令人肠断的眼泪攻势,听古飘香说得凄凉已极,不由打断她话头说道:“姊姊纵肯舍己为人,但这种稀世灵药,太以珍贵,秋妹也未必敢接受呢!”
古飘香点头说道:“傅兄弟,你说得对,我若直言相赠,秋妹决不肯收,等我们相互苗疆聚首之时,我还要你与我一吹一唱地,设法骗她服下这粒驻颜灵药!”
说至此处,前尘往事,又幻心头,微叹一声继续说道:“当初我在华山中了‘六欲瘟神’刘子畏,‘傲霜仙子’樊湘的‘冷香无相神珠’剧毒,秋妹拼舍性命,以‘三色香花’相救,反而被我在昏昧无知之下,用‘天蓝毒剑’断去一指,事后回想,愧恨何似?曾当面许以保持秋妹百年不老的绝代红颜为报!如今‘香兰玉实’成熟,并经思师炼成功效更大的灵药,故而我要求傅兄弟必须尽力助我了却这桩心愿,略为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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