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秋水对“天蓝毒剑”,及“倒钩铁线灵蛇鞭”,早已闻言,但如今才知居然是东海枭婆、玉指灵蛇逍遥子专为对付白衣驼翁翁务远的“朱虹剑”而炼!
葛愚人眼望眉峰时聚,思潮起伏的甄秋水,继续说道:“翁驼子听说东海枭婆及王指灵蛇逍遥子,把这两股兵刃练成以后,遂处处避让这双凶凶锋,双凶则自然派遣门徒,到处搜索白衣驼翁踪迹!这种情况之下,傅天麟囊中那枚用铁瓢道人头颅所制白骨骷髅,倘若一现江湖,是不是便会引起东海枭婆、或玉指灵蛇逍遥子门徒的注意及追踪劫夺!”
甄秋水觉得师傅所虑至当,因为那位痴缠自己的东海枭婆二弟子琵琶玉女佟绿华,已曾在怀玉山中现身,而玉指灵蛇逍遥子的门徒彩衣魔宓彦,也到过九连山摩云壁逞凶,则傅天麟与自己别后,极可能遇上这域外双凶的其他门下,由于那枚铁瓢道人头颅所制的白骨骷髅,引起争斗!
越想越代傅天麟担心之下,自然磨着葛愚人立即设法探听,并加以援手,葛愚人微笑说道:“傅天麟虽然难免凶险,却无性命之厄,因为纵令遇上东海枭婆,或玉指灵蛇逍遥子等域外双凶,最多也不过掳为人质,并夺去那枚白骨骷髅,再复到处扬言,以求激令白衣驼翁翁务远现身,去与他们一了旧帐。所以我们应等过了你与博天麟约会之期再走,晚下这清凉台两日无妨,不要所料不确,妄自奔波,而你那位义兄,却寻来此地,彼此参差,弄得误会重重,才是大笑话呢!”
说到此处,忽似想起一事,向甄秋水问道:“傅天麟之师罗浮山边老人,因病谢世,他究竟从师多久,得了多少真传?武功比你怎样?”
甄秋水略一寻思答道:“我麟哥哥从师多久,不大清楚,但据他所说把边老前辈妙绝当今的一套‘六六天罡剑法’,尚未学全,武功比起我来,似乎略有不及!”
葛愚人“哦”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六六天罡剑法尚未学全,则这傅天麟从师,不会超过七年之久,若有机缘,我倒可设法成全他,学完这套武林绝艺!”
甄秋水不知师傅葫芦之中,卖的甚药?暗想罗浮老人已死五年,难道能令傅天麟九泉求艺,冥府寻师,补学这套“六六天罡剑法”?
可怜这两日光阴,对甄秋水来说,简直片刻如年,整天都在这清凉台上,对着山下凝眸延趾,但那位与自己撮土为盟的麟哥哥的身影,却始终未见来到!
葛愚人旁观者清,心中暗暗诧异自己这位高傲绝伦,落落寡合的记名弟子,怎会萍水相逢之下,便对傅天麟倾心至此?
所以半月之期一满,葛愚人不等甄秋水要求,便把她叫到面前说道:“武林中人,最重然诺,傅天麟到期不来,必已出了差错!但天涯之大,海角之远,找人实在太难,我们只有照我前所推测,往那有关白骨骷髅的东海枭婆,及五指灵蛇逍遥子两处寻访!我往东海,你往祁连,但玉指灵蛇逍遥子武功绝世,智计多端,决非你所能敌,倘若傅天麟真落在他的手中,你却以何术稳住王指灵蛇逍遥子,而等我自东海回头,设法相救?”
甄秋水听师傅考问自己,遂低头想了片刻答道:“我再假传‘血泪布衣丹心剑客’之言,与玉指灵蛇逍遥子订约三月,在此期间,他们不许对我麟哥哥有丝毫侮辱伤害,甚至我就陪同麟哥哥加以宽慰,一齐等待师傅来援,免得麟哥哥气傲心高,长期委屈之下,心中难受!”
葛愚人点头笑道:“域外三凶中的人物,除对‘血泪布衣丹心剑客’,还略有几分忌惮以外,目中简直无人!但玉指灵蛇逍遥子不比那几个小魔,你徒以空言,恐怕镇他不住!”
“我与‘血泪布衣丹心剑客’相交甚厚,当年他屡举义师,连番失败。身被百创之下,知道天意难回,遂遥对明思宗陵寝,跪地放声大哭!哭了三天三夜,泪尽继之以血,并欲碰头自绝!
经我再三譬解,劝他短期内虽然无法独力回天,驱除鞑虏,还我山河,但却应留此一身绝艺为天下苍生,铲除不平,扶持正义,等待机会,才是真正的为国为民之道!
丹心剑客闻言,凄然又作悲号,脱下身上所披那件血泪斑斑,尽是刀痕剑洞的布衣,赠我以为永念,飘然隐人莽苍山,人迹不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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