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罗刹古飘香想不到对方居然一语道破自己心事,颇觉惊愕!但旋即换了一副和蔼神色,淡然笑道:“你们能猜得出,自然更好!但我来意并不一定赶尽杀绝,只要你夫妇肯答应不要这枚‘香兰玉实’,便令我再为你夫妇另觅其他灵药,古飘香均愿尽力相助!”
刘子畏闻言,微笑说道:“古姑娘这种说法,并不是不近人情,但何妨等你师傅履行诺言,把那枚‘香兰王实’相赠以后,再来向我夫妇情商,刘子畏樊湘或许不另索酬,即行转赠!如今你既毁我‘不羡神仙小筑’门额,又仗着‘天蓝毒剑’,留柬恫吓,刘子畏夫妇倘若就此低头,一旦传扬开去,尚有何颜再在江湖之中立足?”
红衣罗刹古飘香见六欲瘟神刘子畏答话的语气神情,居然未怎把自己看在眼内,两道柳眉微蹩即开,一阵格格荡笑说道:“刘子畏,你夫妇今日请来什么靠山?居然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你们既以这‘不羡神仙小筑’六字,表明‘愿羡鸳鸯不羡仙’的心意,则不如索性在我‘天蓝毒剑’之下,做一对同命鸳鸯便了!”
古飘香一面娇声呖呖的发话,一面却巧笑盈盈地,伸手肩头,摸着了“天蓝毒剑”剑柄!
六欲瘟神刘子畏的江湖经验,颇为老到,并深悉东海枭婆芮冰心的师徒习性,知道这位红衣罗刹古飘香,越是这样神色暇豫,面带笑容,越是杀手立至!
故而一见古飘香笑盈盈地伸手肩头,立即把手内六尺长幡微摆,幡上腾起一片粉红烟光,蓄意留神地岸然答道:“古飘香,你不要倚仗东海枭婆芮冰心的那点传授,便过于轻视天下人物!须知刘子畏夫妇,也不无微名,我多年未用的‘氤氲七宝’,全在身边,甚至拙荆樊湘嫌它过份狠毒,素来不愿轻用的‘冷香无相神珠’,亦已备好,你真若恃强妄为,并不一定就能讨得好处呢!”
红衣罗刹古飘香一面倾听刘子畏发话,一面妙目之内,射出高傲凌人的炯炯精光,嘴角眉梢,则布满了不屑之色!
直等刘子畏话完,古飘香半语不答,只听“呛呛”一声清脆龙吟,玉腕起处业已拨动肩头的“天蓝毒剑”!
但她这拔剑方式,太已欺人!不是电闪虹飞的一掣而出,却是一寸一寸地慢慢拔取!
天蓝毒剑暗蓝色的精芒,一阵强似一阵,红衣罗刹古飘香脸上的媚笑,却一刻荡于一刻,但就在她那柄天蓝毒剑再有三四寸长就要离鞘,而六欲瘟神刘子畏也有点忍耐不住胸头忿怒,要想抢先发难之际。
甄秋水含笑起立,飘身纵到古飘香面前,抱拳说道:“古姑娘以‘红衣罗刹’四字,威震江湖,可否暂时停手,听我这无名之辈的几句良言!”
古飘香一到之时,便对甄秋水特别注意,如今见他果然出头,遂暂停拔剑,冷然答道:
“东海一派行事,向不容外人干涉,古飘香生平尤其最不爱听那些所谓‘良言’!常言道得好:“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我倒要劝劝阁下,不必卷入这场是非之内!”
甄秋水微笑说道:“古姑娘,你说得太对,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我固然不必‘多开口’来沾染‘是非’,但你又何必‘强出头’来自寻‘烦恼’?甄秋水以一身薄艺,游侠江湖,每见人间不平事,胸中常作不平鸣!古姑娘既然厌听良言,我就拼着身试‘天蓝毒剑’锋芒,领教你几手东海绝学!”
说完,便自伸手腰间,解下了自己的紫竹短笛!
古飘香真有点暗为对方的英风豪气所折,不过她生平性情高傲,越是这样,越要逞强。
精芒暴长,寒光夺目,“铮”的一声清越剑啸,手内业已横着蓝汪汪的一泓秋水,但天蓝毒剑出鞘以后,才看出甄秋水取在手中的,竟是一根紫竹短笛!
古飘香脸上又泛笑容,突地把天蓝毒剑回锋入鞘,上下仔细打量甄秋水几眼,蔼然问道:“你是不是近年崛起的‘萧筝铜鼓,紫笛琵琶’等五音能手之中的‘紫笛青骡’?”
甄秋水点头笑道:“我这‘紫笛青骡’微名,比起你那‘红衣罗刹’四字,却差得太远,不足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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